姜清玉现在的那个样子看着确实很吓人,而且姜老太太也担心她那是癔症,说不定就会伤人。姜清婉这两日就要入宫陪读,万不能出半点事。所以就没有对她明说发生了什么事,更不让她过去,只叫她:“没有什么事。你随我去前面陪陪客。” 姚氏也不想姜清婉看到那样血腥的画面。胆小如她,刚刚差些儿都吐了。到现在依然脸色煞白,心中发闷。所以忙附和着:“你祖母说的对。你是嫡女,怎么能缺席呢?快随我和你祖母去前面陪客人才是正经。” 姜清婉狐疑的看了一眼她煞白的面色,不过也没有问什么,而是从善如流的跟着她们往前走。 她对姜清玉并没有什么好感,有关姜清玉的事,她确实不大想理会。而且既然现在姜老太太和姚氏都不愿跟她说发生了什么事,她也正好落个清净。 * 孟姨娘原本正在后院指挥丫鬟做事,忽然得丫鬟来报,说二姑娘出了那样的事,只吓的面上的血色一下子就褪的干干净净,整个人也身形不稳,左右摇晃起来。得亏惠香在旁扶住,这才堪堪站稳。随后立刻就脚步飞快的往松鹤堂飞奔。 等到了松鹤堂的西厢房里,就见姜清玉已经被绳子捆的结结实实的放在床上。口中还塞了一条布巾。一张脸已经被抓的不像样子,满脸血污。 不过想必她现在很难受,正不停的在床上翻滚着,口中还呜呜咽咽的不停歇,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孟姨娘见了,立刻就心疼的落下泪来。忙问旁边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姑娘好好儿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又喝命丫鬟快去将姜清玉口中塞的布巾拿出来:“把绳子解开。是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刚将二姑娘绑起来?若我知道,饶不了你们。” 就有几个仆妇跪了下来。然后低声的说道:“姨奶奶,这是老太太吩咐下来的。” 瑞香这时也跪了下来,哭道:“姨奶奶,您看看二姑娘的脸。若不这样绑着她,只怕她还会抓自己的脸。再抓下去,她这张脸可真的要毁了呀。” 孟姨娘见状也哭了。走到床沿上坐下,也不顾姜清玉满脸的血污,颤抖着手就去摸她的脸,哭道:“我的玉儿,你这好好儿的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啊?” 伸手就将她口中塞的布巾拿了下来。 但姜清玉仿似压根就不认得她了,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口中只如野兽一般,嗬嗬的叫个不停。 孟姨娘哭的越发的厉害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孩子,你这是魔怔了啊?” 说到魔怔,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心中一跳,连忙转过头问瑞香:“我问你,姑娘今日抹的是什么胭脂水粉?手上拿的是什么扇子?” 瑞香不知她为何会忽然这般问,但还是老实作答:“就是那日姨奶奶您叫人从舒玉斋买回来的胭脂水粉,手上的扇子也是您那日买的檀香扇。” 说着,面带狐疑的抬头望着孟姨娘:“姨奶奶,这两样东西可有不妥之处?” 孟姨娘是个做事缜密的人,绝不会让人抓住任何把柄,所以那几盒舒玉斋的胭脂水粉和那把檀香扇若都单独用,都没有任何不妥之处,但若是又抹了那几盒胭脂水粉,又用了那把檀香扇的话...... 孟姨娘双眼一翻,身子立刻就瘫软了下去。 站在旁边的瑞香和惠香两个人见状,忙赶过来扶着她到旁边的椅中坐了。惠香又急忙去倒了一杯热茶过来。 待灌了几口热茶下去,孟姨娘才悠悠醒转过来。 她一醒转过来就扑到姜清玉的床边,哭着说道:“玉儿,都是娘不好。是娘害了你啊。” 原本是想要用这个法子来让姜清婉破相毁容,神志不清,好让姜清玉能代替她入宫做陪读,但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这一招会害了姜清玉。 哭了一会儿,猛然又回头过来逼问瑞香:“那把檀香扇不是给三姑娘的,怎么会到二姑娘手里?是不是三姑娘拿来给她的?” 心里还以为是姜清婉发现了那把檀香扇的异常,却没有明说,而是这般恶毒的趁机将这把扇子给了姜清玉,要害她。 早在孟姨娘问出胭脂水粉,扇子的话来,惠香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为免其他丫鬟听到会跑到老太太面前去多嘴,所以她就将屋子里的丫鬟都遣了出去,只留了瑞香和她两个人在这里。 这会儿听问,瑞香忙回道:“那把檀香扇不是三姑娘拿来给二姑娘的。” 就将那日孟姨娘走后,姜老太太如何将这把扇子给姜清玉的事说了:“......当时屋子里的人都看出来二姑娘很喜欢这把扇子,老太太也有意想将扇子给二姑娘,三姑娘一见,就主动开口说了那话,老太太就将这扇子给二姑娘了。二姑娘回来高兴的跟什么似的,这几日一直在用,可看着也没有什么事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