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赫的声音无波无澜,“您有您的顾虑和考量,我都明白的。” 宁哲苦笑,“是啊,我有我的顾虑和考量,因为我的身份不允许,我娶的是沈家的女儿,有家有室,却又对你母亲动了心思,生下你之后,也不敢抱回来正大光明的养在膝下,费尽周折把你送回r国,好歹那儿也有你的亲人,你总算不会太孤单。” 宁赫平静的听着,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宁哲叹道,“失去记忆的滋味不好受吧?爸能理解,谁也没想到,你之前一直好好的,结果受了伤救回来后,记忆却没了,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了吗?” 宁赫皱眉,头隐约疼起来,“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算了,所幸你学到的东西都还在脑子里,只是忘了些人和事而已,那些也没什么重要的,重要的你外公都告诉你了对吧?”宁哲若无其事的问。 宁赫点点头,“爸,您能再仔细跟我说说受伤的事吗?我胸口是怎么挨了一戗?我脸上怎么也有手术的痕迹?我到底是被谁害了?” 宁哲愧疚的道,“对不起,小赫,是爸的人没有保护好你,这才害你受了伤,当时有人想要除掉你,安排了一场刺杀,你中了戗后,坐的车子又爆炸,爸的人把你救出来时,你脸上也受了伤,事后,爸就让医生给你做了整容,这才跟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闻言,宁赫下意识的摸了下脸,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哪里不对,照镜子时,像看陌生人,就算他失忆了,也不该对自己的模样这么陌生吧? 宁哲眼眸微动,关切的问,“怎么了,小赫?” 宁赫回神,“没事儿,爸,事后您查出是谁所为了吗?” 宁哲的表情募然沉冷起来,“还能有谁?谁又容不下你呢?在汉水院里,你的存在让很多人都如坐针毡,他们是恨不得除你而后快的。” 宁赫不由皱眉,“这么说,他们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 宁哲摸棱两可道,“你母亲那边的关系大概还没查到,但我是你父亲这件事,只怕他们都猜到了。” “难怪……”宁赫喃喃一声。 “难怪什么?” “难怪之前给他们敬酒时,我总觉得他们对我有敌意,看来不是我的错觉。”宁赫自嘲的勾起唇角,“他们都对我不喜呢,难道他们都有问鼎那个位子的野心?” 宁哲道,“那些人里,只有秦烨有,其他的人不过是追随他而已。” “秦烨?”宁赫回想着,“穿深色西装的那个?” “嗯,你对他感觉如何?” “冷峻、沉稳、果决、霸气,一看便有王者之风。” 宁哲点头,“你总结的很到位,若你不是我亲生的儿子,连我都忍不住想要扶持他即位,他会是个很好的总统,成就一定在我之上。” 宁赫默然不语。 宁哲又笑笑,“可惜,他不是我儿子,连女婿也无缘,这怪不得我了,或许这就是命运的那点残酷和无奈,让我最欣赏的晚辈站在了我敌对的那面,不过,我很期待,你们若是对上,谁会更胜一筹。” 宁赫淡淡的问,“其实我很不解,您是哪来的自信觉得我可以跟他竞争?他从小出生在汉水院,根正苗红,身边又有那么多追随者,可我呢?半路冒出来,没有根基不说,来路也是个问题,坦白的说,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胜算。” 宁哲拍拍他的肩膀,“小赫,你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还有两年的时间,足够你在雍城施展你的才华了,秦烨有人追随又如何?只要你做得好,支持你的人只会更多,临阵倒戈什么的并不稀罕,再说,你还有我,还有沈家,还有你外公一家,这都是你的助力。” 宁赫自嘲一笑,没有在这上面再继续深谈,转了话题,“对了,爸,站在秦烨身边的女人是谁?他的夫人?” 宁哲的眼底变得讳莫如深起来,“是啊,怎么了?” 宁赫若有所思,“我也说不来怎么了,看到她的时候,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 宁哲在心里冷笑,还真是孽缘,他忘了所有的人和事,可见到陆拂桑却有模糊的印象,这是多深的感情,连药物都没办法从他脑子里全部剔除吗? “爸,她是不是跟我过去有过交集?” “没有。”宁哲断然否认,“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