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坐起来,擦了把脸,揉着酸痛的胳膊哀怨道,“四爷,您下手真狠,我怀疑我骨折了。” 秦烨点了颗烟吸上后,挑眉看他,“骨折和心碎比起来,哪个更疼?” 天枢哑然,片刻后,苦笑,“心碎。” 秦烨哼了声,站在窗户边上,恣意的过把烟瘾,自从陆拂桑怀孕后,他在家里几乎不吸烟,等有了孩子,就更是自律了,除非是忍不了,才会避开他们吸上一根。 天枢还坐着没动。 开阳踢了他一脚。 天枢这才把跟逐月的那点事儿都交代了,“原本都挺好的,我带着年夜菜和饺子去陪她过年,她虽看着冷淡,但心却软化了,我倒也没想着晚上就能跟她怎么着,只要她能接受我就成,谁知道,特么的有人给她打了个电话,她接电话时,我看着她表情就不对劲了,果不其然,等她打完后,就白着脸问我,宁负天是不是回来了……” 语气一顿,他多解释了句,“逐月应该是早就猜到宁负天没死,当初少夫人从天堂岛回来时,她去见过少夫人,这事您也知道,她是完成宁负天留给她的任务,那会儿,她大约就想明白了一些,不过,她猜测的是宁负天诈死后重新生活了,跟过去的人再不会有交集,可她没想到,宁负天居然还敢回来。” “那你怎么回的?”秦烨随意的问。 天枢摇摇头,“我没回答她,而是问她,打电话的人是谁?” “她告诉你了吗?”秦烨问的漫不经心。 天枢垂下头,神色黯然,“……也没有。” “然后呢?” 天枢自嘲的笑起来,“还能有什么然后?我俩只剩下不欢而散了,原以为相处了这么久,就差一步就能走近她心里去了,结果呢?是我太异想天开了,昨晚这么一折腾,一下子回到了解放前,不对,比解放前还特么的悲催,那会儿希望渺茫,摔了也不会痛,现在呢?跌个粉身碎骨。” 秦烨听完,淡淡的道,“行了,你也别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到她身上,她跟着宁负天那么多年,宁负天还救过她的命,宁负天在她心里的分量可想而知,你这才对她好了多久?想把宁负天彻底赶出她心里,你还有的等。” 天枢闷闷的道,“我不知道还能不能等的起。” “退缩了?” “四爷,我也会受伤,会失望,会心寒,她连对我说实话都不能,您说,我对她来说算什么?” 秦烨看着他道,“你对她也没有全然敞开心扉不是吗?你们彼此彼此。” 天枢下意识的解释,“我有些事不能对她说,那是工作需要……” 秦烨面无表情的打断,“她也一样,不止是你有忠诚这样品质,她也有,她对宁负天的忠诚度丝毫不亚于你对我,如此,你怎么好意思去要求她对你全部坦白?” 天枢脸色灰白,默然不语了。 秦烨把烟头掐了,扔到垃圾桶,“你自己好好想想,以后的路要怎么走,都在你的一念之间,不管选什么,爷都支持你,只是,别给自己留下后悔就行。” 说完这句,秦烨就出去了。 开阳陪着他待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天枢惊问,“你打给谁?” 开阳斜睨他一眼,“别紧张,不是逐月,你的女人我不会动,我问问天璇,看他能查到是谁给逐月打的电话吗,不出预料,应该是宁负天身边的人。” 话落,电话也通了,开阳简单说了两句,就挂断了。 天枢这会儿已经平静多了,思忖道,“宁负天失去了记忆,连少夫人都不记得了,肯定也不会记得逐月才是,那他身边的人怎么会去给逐月递消息?” 开阳分析道,“也许是想把逐月再召唤回去?” 天枢摇头,“他应该不会冒这么大风险,毕竟,他消失了这么久,谁能保证逐月的心不会变?再说,少夫人对逐月又好,再加上我……” 开阳明白他的意思,也觉得这里有点想不通,琢磨了一会儿后,忽然大胆猜测,“会不会是宁负天身边的人不愿意看他失忆、被人摆布?” 天枢面色微变,“你对意思是,那人想唤起宁负天的记忆,所以才去找逐月,想联合她一起想办法?” 开阳意有所指的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