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听了多少神神叨叨科学无法解释的离奇事件,其中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奶奶告诉她,年轻时上夜班,那时是厂房,有古旧的木质楼梯,明明只有奶奶一个人上楼,却在停下之后听见人踩在地板上的“咯吱咯吱”声。而当她一抬头!赫然一双无身体的腿在原地踏步着上楼,而那双脚上,穿着一双鲜艳如血的绣花鞋。 自此,闻桃的世界里,拒绝黑暗! 黑夜太可怕了!鬼太可怕了! 但是此时此刻—— “易度!”闻桃生气了,“你到底带我去哪儿?!” 她的嘴巴微微哆嗦,紧紧捏着拳头。 心里紧张又不好说,只能提高声音询问。 而眼神又在左右乱瞟,时不时的往窗外望。 突然一声, “呲——” 车行在半道戛然而止,闻桃惊叫一声抓紧安全带靠着车座,忙问:“车怎么了?怎么在这熄火了?” 易度松开安全带,侧目望着闻桃。 他没有开灯,却能清晰的看见闻桃紧抿的唇微泛着白,还有她睁的越来越大的眼睛。 易度挑了挑眉,心想:她怎么怕成这样? “你在想什么?”耳边幽幽一声轻语,吹进闻桃的耳朵。闻桃本来全神贯注在窗外的世界,神经紧绷,易度来这么一下,她吓得又是一声惊叫。 “你……在怕我?”易度距离她很近,说这话时,他眼里的戏谑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怕……怕你个鬼啊,闻桃心想。 “怕我在这夜黑风高的晚上,对你图谋不轨?”易度歪着脑袋思考,问她。 闻桃真的不想和他说话。 “放心,我今晚没心思。” 他下车,绕过车身敲了敲闻桃的车窗,对她说:“你在这等我一下,我一会儿就来。” 说完,他打开后车座,就着月光,闻桃看清那是一株小巧可爱的向日葵。因为此刻已是黑夜,向日葵的脑袋蔫蔫的垂了下去,有些没精打采。 易度将手腕上带的白绳正了正,系紧了原本松垮的纽扣。一身黑衣融入夜色中,背对着闻桃,无声的流露出一股孤寂。 闻桃坐在车里,不敢看身后空荡的座位,总觉得车内有人,只能迫使自己将视线放在唯一的活物——易度身上。 只是这么一看,却看的愣了片刻。 易度这个名字,她听说过。 崇阳一中高一将别人一个班端了的大魔王。 英雄事迹都传到二中来了。 那个时候张初他们开玩笑:“闻爷,这易度倒是跟你一样啊,该动手绝不动嘴,该劈劈绝不哔哔。改天儿你俩该切磋切磋。” 闻桃才没那个心思呢。 又听张初说:“不过听说啊,他们学校这老大好像来头不小,家里从小将他宠上了天,要什么给什么,是个名副其实的公子哥,长得还帅,身高腿长的,篮球打得还好,好像游戏玩的也贼溜。真是上天赐的,人生赢家啊!” 这句话里,闻桃记住了两点。 他很幸福、他会玩游戏。 但现在看着他的背影,闻桃有一瞬间的错觉。 他们是不是弄错了? 黑衣的布料垂感很好,却又很显瘦。 易度本就肉不多,这么一看,隐约显出了几分单薄。如此一来,竟然更显的寂寥了起来。而他垂着头,望着手中的向日葵,留下颈后皙白的色调,于这黑暗一同,映出说不出的孤独感。 鬼使神差的,闻桃喊了一声:“喂。” 易度转头。 他的刘海有些乱了,遮住前额,遮住眼角的轮廓。 发扫过他的眼睛,他微微眯起。 整个人唯一的色彩,只有他手中的那盆花。 闻桃问:“你去哪儿?” 易度扬了扬手里的花,扯开嘴角笑了笑:“看哥哥,一起吗?” 闻桃想也没想:“嗯!” 这里鬼影搓搓,我当然要和你一起去! 五分钟后。 闻桃在易度的背上死命哆嗦,将他脖子勒的死死地。 “放松点。”易度快被她勒没了气,这丫头手劲儿怎么这么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