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小,假以时日,可能做到? 孟聿衡知道他带回来的是个乡野丫头,可能举止不合规矩可能言语粗俗,就是没想到宝颐不会读女四书。她父亲不是私塾先生么,怎的她连读都不会?他妹妹孟聿榕在八岁的时候女四书就能倒背如流了! 连读都不会何谈背诵,连背诵都不能又如何寓教于心,更诓论以其为准则遵循一世了。这是大秦嬷嬷复述孟老太太的原话。 因为这个,辰时来朝晖堂请过安的孟聿衡在午睡后再次踏足朝晖堂。进门听到大秦嬷嬷刚念出《女诫》第一句,宝颐跟着重复一遍,然后晕红着小脸说‘嬷嬷,你这样教,即便我记住能默背了,可拿了书,我认字断句还是费劲,读不出的’。 孟聿衡这个气啊,一个女四书你能背诵出来谁管你认字断句费不费劲! 大秦嬷嬷看了眼走进来的孟聿衡,微福身行过礼,才拿了桌上的《女诫》给林宝颐。林宝颐接了翻开,开始跟着大秦嬷嬷读。通篇读过一遍,大秦嬷嬷说姑娘自己熟悉熟悉便朝孟聿衡福礼退出。 孟聿衡走到宝颐身边,看她埋头,问:“不识字?” 宝颐没抬头,出口的话却表意丰富,夹带了一分委屈两分不甘并三分讪讪:“谁说我不识字?我识好多字,只是到了你们这里才不认得一些字。”顿一下抬头看孟聿衡,继续说:“乡野之地书册贵重兼之稀有,爹爹的书都是手手传抄来的,哪轮得到我专有书册诵读?”当然了就算有女四书她也懒得读就是了。 孟聿衡被气笑了,乡野之地寻本书不易他能理解,但不识字就是不识字,国朝只通用一种文字,哪来的‘在你们这里才不认一些字’。只是宝颐那清脆跳脱又带有撒娇意味的话让他的心强硬不起来,他不舍得训她。 缓下语调,他说:“我给你寻本《千字文》来,你先从简单的学起。” 宝颐看着孟聿衡,杏眼微眯,重申:“我识字。”只是不认得那些生僻繁体字,外加不怎会断句而已。在家里她经常看哥哥林宝城手抄的四书五经、时政策论,全都是断好句的,她就以为穿越的这世有了标点符号的雏形,哪里想得到她看的那些都是林宝城体贴她断句费劲,手抄时特意断出来的。 按说宝颐既能看到林宝城抄来的书册,女儿家的女四书也该读过的。可是宝颐母亲林夫人不识字,自小也没看过书本,自不会给女儿寻书册来看。父亲林恩虽坚持女子无才便是德,宝颐初生时却也想过让女儿读读女四书的。只是乡野粗俗,艰苦条件所限姑娘都抛头露面了,谁去遵从为那官家太太、富家女儿制定的条文规矩,抄来了都嫌浪费纸张!他想想也是,女儿生于乡野长于乡野最后还得嫁于乡野小子,学那些干什么。自然就灭了让女儿读女四书的心思,所以林家没有女四书,宝颐更没读过。 当手里捧着《女诫》,看到那从右到左竖排的密集文字时,宝颐震惊了。她读得磕磕绊绊,该停顿的地方没停,不该停的地方又哑了音,把孟老太太气着了。其实她也想读得顺溜的,可中华汉字博大精深,再加上头次接触《女诫》,要她准确断句,很难。 这与誊抄佛经可是大不同,幸好高姑奶奶那时心烦没让她读,否则还是丢人啊!宝颐心想。 孟聿衡看着林宝颐,颇觉怪异,既是识字,怎么还闹到跟着大秦嬷嬷诵读的地步。但开口驳斥宝颐有失身份,微欠身坐于椅上,淡淡说:“那给我读一遍《女诫》,如何?” 林宝颐捧了书,从头开始读。已经跟大秦嬷嬷通读了一遍,这次读得颇是流利,只错断了三句而已。林宝颐自觉很是不错,合上书,大眼看向孟聿衡时带了些得意。 孟聿衡没忽视那得意,心下很是不屑。不过林宝颐既是识字,那就不是个笨的,他要求不高,等搬他院里时宝颐能背诵女四书,他就知足了。只是老太太侯府嫡女出身,怕是见不得女孩儿庸碌,不说把宝颐教的万般全能,至少琴棋诗画也得能看过眼。宝颐在这上面可有所长?可别在教的过程中把老太太气出个好歹来。想着,他问出口。 林宝颐眼里的得意消失,面上现出羞涩红晕。她是很羞涩啊,孟聿衡的问题让她如何回答? 现代社会的她玩的是吉他,来这古代后吉他没得玩,改吹树上嫩枝揉搓出的笛,树上的笛可能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