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总算不用听一些闲话了,可是少了这个烦心事,却多了另外的麻烦。王氏让赵芹芹去叫她爹她大哥吃饭,转头就与赵蓉蓉赵莺莺姐妹两个叹:“在那边也有好多不方便,中间来往费时候是一样。最难的还是常常晚上要住那边看布料,要是家里就不必这样了。” 赵莺莺默默听着,就想起自己灵光一闪想到租房子的事情了。当时她其实是想到了另外一件她更为难的事情——她一直想着能平平静静过日子,家里和睦安稳一些。 当时她左思右想也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主意,但是又觉得不是自己不知道,而是一时没想起来。这会儿受租房子的启发,一下就有了主意。 单独住,自己一家人单独搬出去住!所谓‘远香近臭’,几房兄弟之间杂居难免磕磕碰碰,日积月累关系越来越不和睦。而分开来住就不同了,因为不能日日见面,记得的都是好事,偶尔相聚还觉得格外亲香呢! 只不过搬出去住绝不是一件小事,赵家已经分家了,这倒是少了一重麻烦。但是搬出去住,这要顾及祖母的意见,这是一样。另外搬出去住在哪里?如果是租房子,放着自家好好的房子不住,反而租房子住,莺莺觉得没什么,赵吉和王氏可不会也这样觉得! 所以就只能是买房子了——话说当初买下现在的赵家小院也不大,特别是现在随着赵家三兄弟生儿育女,真是格外拥挤!按照方婆子的打算,后院的地三兄弟平分,等到孙子辈要娶妻生子的时候就可以起房子。 只是赵莺莺心里摇头,起房子的价钱和买房子差不多,地皮又不值钱。既然是这样,做什么要挤在一起住?如今才三房人口杂居就已经这样‘热闹’了,以后可怎么过日子! 买房子成了赵莺莺怎么想怎么好的事情,这样一来家里所有烦心事解决! 但是这件事可不容易,固然家里是需要大房子的,可是却不是一定要。考虑到买房子的花销,还没有攒下家底的时候恐怕爹娘很难点头——赵莺莺当初收到两份大礼倒是换成了不少钱,在太平巷这样的地界买一所宽敞房子也是绰绰有余,但是那笔钱更难说动赵吉和王氏去花用。 当时赵莺莺是暂时按下了这个心思,打算在等一两年。看着家里的光景,父亲的生意越来越好,自己也和姐妹做花,攒下房子钱也不难么。只是这时候听到王氏这样的烦忧,好不容易放下的心思又提了起来。 只是话到了嘴边,滚了滚然后又咽了下去,最后只能笑着试探:“是不方便,若是一次两次倒是还好,只怕日后爹爹的染布生意越做越好,常常有这种生意。若是这样,那就是真麻烦了。” 赵蓉蓉听妹妹这样说,便道:“到时候便常年租下李婆婆家旧屋就是了。” 说完了才发觉自己说错了,租下旧屋并不算什么。重要的是自家在赵家小院里,在那边照料布匹就要常常住在那边了。虽说两边离的不算太远,但是多了许多劳累与不方便是真的。 王氏也和赵吉说了这件事,赵吉倒是不大在意:“这件事确实是个事,不过娘子也不用多担心。我正是壮年时候,晚上警醒些守着那些布料算什么劳累?至于家里和那便两边跑,更谈不上什么不方便,你就放心罢!” 说着凑近王氏的肚子,笑着道:“你之前肚子里的小混账踢你了,我来听一听!” 这件事就好像一粒石子丢进了水里,带起阵阵水花。但是随着时间流逝,涟漪泛开,就连波纹也平复了下来,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是事情始终是发生过了,自此之后有马老板提携,便陆陆续续有些小布庄的主家知道了赵吉的手艺。这样布庄的正经生意越来越多,赵吉和王氏商量了一番,便将李婆婆家旧屋正式租了半年,所有染布的家伙都搬到了那边,再不在后院做事了。 这样又过了月余,赵吉当初虽然说过没什么劳累没什么不方便,这时候也觉察出了其中的难处。只不过觉得还可以忍受,便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偶尔脑子里闪过如果自家单过,有一个大院子做事就好了,这样的念头。 而这念头虽然微弱,却一直很顽强,从来没有彻底从赵吉的脑子里消失,只是隔一阵子就要出来一次。 赵莺莺可不知道父亲赵吉已经有和自家一样的念头了,只是模模糊糊不敢像她一样往深了想,便视而不见罢了。 而赵莺莺现如今也是忙,忙着好好做绢花!要知道她靠着这一门手艺每个月可以攒下二两银子——赵蓉蓉和方婆子也是每人二两。记账下来,赵莺莺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赵蓉蓉和方婆子可是张大了嘴巴! 直接对比来说,这就和王氏织绸贩卖赚的钱一样多了。但是王氏日日夜夜坐在织布机前勤恳不停,辛辛苦苦,她手艺又好,这才有了这样的收入。他们做花呢,虽然也没有偷懒,但要说多辛苦,那绝对是没有的! 那么这钱好赚吗?真不好赚!方婆子阅历深,一下就知道了,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