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这倒也没错。 崔家的聘礼是什么,赵莺莺当然知道。这又不是等到下聘礼当日才会揭晓的秘密,实际上一切都已经在媒婆的来来往往中敲定了,今天只不过是按照之前商量的结果,进行一场仪式而已。 不过赵莺莺并没有意思把这些私人的事情说给关系并不算亲密的堂姐妹们听,于是摇摇头,道:“这件事是我娘料理的,我哪里知道!不过待会儿崔家也会送过来,真想知道的,仔细看看就是了。” 赵莺莺话说的没错,大家也只能到此为止。不过因为赵苓苓提起了这个,大家的兴致也起来了,一个劲猜测崔家到底会送什么聘礼过来。 其实聘礼这东西,内容都是有定数的,无非就是根据家资的丰俭,有一些删减和添补而已。这些女孩子能议论地这样热烈,并不是出于对未知的好奇。而是一种八卦之心,毕竟聘礼和嫁妆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都是很感兴趣的事情,连带着对别人的聘礼和嫁妆也很有探听的欲望。 这种议论越来越高涨,直到外面敲门声响起,看看天色,时辰也是差不多了,估计是崔家的人来了。打开门来,也果然是如此。来的有崔家的媳妇和女儿,还有一些小辈。因为崔家人口多,站出来也是满满的的几排。若不是赵家院子比较阔朗,一时还真是局促起来了。 李妈妈和桃儿忙着给崔家的客人倒茶,崔家做代表的两个妇女,一个是崔家大嫂,一个是崔家早就已经出嫁的姑娘崔小月。大嫂么,长嫂如母,在崔母已经去世的现在,她出面是理所应当。至于说崔小月,姑娘贵重并不是白说的,不然也不会有‘姑奶奶’的说法了。 她们两个首先就是给王氏行礼,王氏并不比两人大太多,但是辈分是明明白白比两人高一辈的,所以这礼也是应该的。 行过礼之后两人就看向了一边的一群姑娘,崔小月没见过赵莺莺,就递眼色给崔家大嫂。崔家大嫂见过赵莺莺几次,这时候自然找的出赵莺莺。但即便是这样,心里也要感叹:难怪本哥儿当时那般坚决! 走上前去挽住了赵莺莺:“莺姐儿今日打扮起来就更登样了!只不过这以后是做我们妯娌呢,谁敢站在莺姐儿身旁?真个把我们一个个地衬成了烧糊的卷子!” 崔小月这才知道赵莺莺是哪一个,心中暗暗点头,连忙站到赵莺莺的另外一边。至于其他的妯娌,这种时刻也大都是凑趣的,陪着说了几句‘是呀是呀’之类的话,又帮着捧了赵莺莺几句。 不管赵莺莺现在的真是情绪是什么,她都按照世人眼中的看法,微微低下了头,好像十分害羞一样。 崔小月见赵莺莺这个样子立刻笑了起来,扮白脸一样道:“你们紧声些!人家可是可是还没出门的姐儿,脸皮不比你们这些人厚。把人给吓住了,只怕要心里疑惑,这崔家到底是个什么去处了!” 除了尤氏一个,其余的崔家媳妇一个个都笑了起来。至于尤氏,因为刘四姐想嫁崔本的事情没成,早就对赵莺莺有了意见,这会儿只不过是跟着来而已。要她有多捧场,那就是不可能的了。 这样的热闹也就是一会儿,到了预定的吉时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站在了边上的位置,把中间留给了崔家大嫂和赵莺莺。 媒人毛嫂也在,要由她来主持今日的礼仪——也就是唱赞、跪拜、行礼一些。一整套做下来,赵莺莺已经跪在了厅堂一块蒲团上,微微低着头。崔家大嫂微微一笑,旁边毛嫂赶紧把提前准备好的盒子打开,其中放着一只赤金的凤钗步摇。 这支步摇也没有什么花俏的地方,就是按照最传统的式样打的。非要说有什么让在座女眷们侧目的地方,大概就是分量了。这步摇是赤金实心的,形制也做的很大,没有四十两银子恐怕做不下来——此时黄金和白银的兑换是一比六,可想而知头上的分量了。 簪好步摇之后,那支步摇便在赵莺莺的鬓边颤颤巍巍。原本老式并无出奇的簪钗便显得不凡起来,惹得崔家大嫂事后与小姑崔小月感叹:“别人都说人靠衣装,却不知道衣更靠人装!只要人生的好,就算是麻布衣裳木头簪子都会显得好看了。” 下聘礼并不算是很麻烦的事情,这边插钗定亲,然后奉上聘礼。当初崔本准备了一百五十两银子置备聘礼,拖到了秋天下聘礼,这时候他手头竟又松快了一些。便多拿出了三十两,一共是一百八十两,让崔家大嫂帮忙料理。 八样点心、八样干果是不可少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