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罢?你也好歹给家里换换口味呀!” 瞥了一眼这个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的,放下筷子收碗。慢吞吞道:“我倒是想吃好的呢,只不过一个月菜金多少?你出钱呐!话又说回来了,你若是少和同窗好友出去一趟,说不定咱家一个月的早饭就可以换换口味了。” 听妹妹这么说,张哥儿颇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脸撇到一边。倒是张太太看了儿子一眼,然后又看向女儿:“说的什么话,你哥哥那是有正事...罢了,你每日计较一些菜金,挪一点儿钱到早上来。总吃坛子菜也不好,给家里换换。” “哦——”拉长了声音,张姐儿点点头,过后又道:“娘,午饭和晚饭已经够精打细算了,要是再想抠出钱来恐怕不太容易,我是无所谓的,只是您和哥哥就得吃的‘清淡’些了,这样不要紧?” 见张太太没好气地点了点头,张姐儿这才收碗洗碗。等到晾晒好衣裳,又把家里清扫拖地,一切弄完了,收好自己做的针线活儿。说了一句出门买菜去了,这就出门了。 买菜其实不着急,张姐儿很有经验的。迟一些去菜市场固然买不到最好最新鲜的菜,甚至有一些走俏的菜会卖空——话说那些走俏的菜因为价钱贵一般也和她家没什么关系。总之迟一些时候去买菜,菜贩子急着收摊,最后一点菜加上菜的样子不太好,价钱就会变得很有余地。 反正吃到嘴里味道也差不多,她也借着这个精打细算能抽出一些家用,攒下一些钱来。 这么早出来,她先带着针线活儿去了附近的绣庄。 她来绣庄不是买东西的,而是卖东西。女儿家做一些绣活出来卖,或者补贴家用,或者自己攒私房钱,这并不奇怪。张姐儿算是两者兼而有之,一方面张太太盯着她,让她勤做针线补贴家用,另一方面她也不会老老实实地把全部针线所得交出去,而是会截留一部分当成是私房钱。 有这样的一个娘,她知道她娘是不会顾念她的,张太太全部的心神全都放在了儿子身上。有这样一个哥哥更加靠不住,张姐儿早就知道不能指望张哥儿科举然后家里发迹,自己受益了,也就是她娘什么都不知道,还做着那样的美梦。 这样的情况下,她得替自己打算!所以日常生活中她的私心格外重,就爱在各种操持家事中沾好处。她手段多且高超,奈何家里钱扣的很死,本来就只有那么多钱,于是始终也攒不来太多。这也是另一种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提着菜篮,菜篮里面是蓝布小包袱包裹着的绣活儿。里头有她做的两个荷包两个扇套,荷包也就算了,扇套是精工细作的。这时候正是夏天,带折扇的多,扇套也就好卖。她的打算是趁着这个时候把扇套价格卖的好一些。 按照旁人的指点,她来了左近据说是最公道的彩秀坊。 进门往里面一瞧,她心里先点了点头。原来还想着旧城城南这边能有什么好绣庄,今日来看才觉得并不比自家原来住的北皮市一带来的差。绣品精致,绣庄摆设装饰也很清雅,其间走动的活计也很勤快知眼色。 她这才想到这彩秀坊虽然在旧城城南,却是有很多分铺的大绣庄!不只是扬州还有两家分铺,就是江南一带也多得是他家的营生。心里暗暗赞叹了一回。 旁边的伙计很懂事,看她逛的差不多了才凑上来道:“姐儿看着眼生,恐怕是第一回来咱们绣庄的吧?这边有年轻姐儿们最喜欢的汗巾子,是最新的样子流行的不得了呢!您要不要看看。” 察言观色是伙计们的看家本领,这伙计将张姐儿上下一睃就知道这个姐儿家里并不富裕。那些几十两银子一件的东西自然是不可能掏钱的,也就是小东西能够花钱。而他推荐的汗巾子如今正热卖,倒也不算错。 听伙计的话张姐儿并没有拒绝,她对现如今扬州最新最流行的样子还是很有兴趣的,就是不能买,看看、看看又不会怎样。 一边看着这些精巧至极的活计,一边问道:“你们绣庄收不收活计?” “收、怎么不收呢!”伙计连忙道。 除了极个别的绣庄,大多数的绣庄都是会从外面收活计的。 听到伙计说的这么干脆,张姐儿心里高兴了一些——虽说都是收活计的,但情况有不同。有的绣庄可没有这么干脆!他们往往做出一副爱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