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赫连净土,一招不慎,就失了民心。 他还是想他应该无所顾及,应该自己称帝……可是已经来不及。 不知是谁召集了无数百姓,一齐涌向了北城门,他们的手中拿着棍棒,高呼着“放了皇帝,打开城门”。 这样的情况也就只能血腥镇压。 可是为首的那些人根本就不是普通平民,他们矫勇善战,通常一棍棒下去就能挥倒两到三个人,他们夺了士卒的兵器,一刀一个或者一枪一个,很快就斩杀了很多人。 两方对持,一方是正规军,另一方只有前头是正规军,按理说,前者不过会慌乱一时,紧接着便会压倒性的胜利。 可就是这个时候,玉宝音的人马来攻城了。带着势无可挡的杀气。 这就成了正规军和杂牌儿军夹击正规军。赫连净土的嫡系腑背受敌,不是嫡系的人马又不肯出死力。 这一场战役再没能从清晨打到傍晚,那个厚重的城门便发出了“轰隆”的打开声音。 元亨吐出了一口气,“嘿,咱们胜了。” 玉宝音的面上不带一丝喜气,“不,是他胜了。” 玉宝音打马进城的时候,执意让元亨带着人马去十里外扎营。 这一次的元亨也从善如流的紧。 可不,在情敌的地盘上撒野,他可不干这么脑残的事情。 ☆、88|于 人与人的信任,真的是微妙之极。 随着年龄的长大,可以毫不犹豫全身心相信的人,好像越来越少了。 不知道是谁先改变的,起初不会觉察,等到发现之时,突然相对无话。 玉宝音打马进了建康城,漫无目的地行在大街上。上一回来,她还有游子返家的心情。这一次,她只觉心里空荡荡的。 去哪儿呢?她不知道。 打远处跑来了一匹快马,停在了她的面前。 士卒从马上跳了下来,行礼道:“宝音公主,赫连净土已经自尽,太子毫发无伤,赫连中郎说了公主可以去太子府陪伴太子。” 玉宝音没有多言,调转了马头,向太子府而去。 所过之处,大都一片狼藉。 这个烂局,凭秦冠是无法收拾的。 不是她小看秦冠,就是她外祖父在世,瞧着好好的都城变成了这样,也会头疼不已。 此时此刻,秦冠最想见到的就是玉宝音。 他没有穿着赫连净土给他的那身龙袍,甚至没有穿着华贵的衣服,只穿着不知谁的粗布袍子,就站在敞开的太子府门口,等待着玉宝音。 玉宝音老远就瞧见太子府门外站了一个人,瞧着身量不高、年岁不大,心想着会不会是秦冠? 打马上前一看,不是他又是哪个呢! 玉宝音骑着追星绕着他转了三圈,道:“太子?”亦或是皇上。 秦冠仰头看她,好不容易镇定了心神,一字一顿道:“叫我公子秦!” 与生俱来的东西,不一定能够陪他到老。那个高高在上的宝座,在这个时节就好比有毒的流沙,他握得越紧,越是所剩无几不说,还会要了命。 他的表姐若是个男的,他的姑姑若没有远在长安,他的身边若不是已经没了所依,若不是他娘苦苦相劝,若没有亲眼目睹他爹的死状,他若没有心寒……他是舍不掉那个位置的。 做一个傀儡皇帝,是在赫连净土的手里,还是在赫连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