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叫丫鬟:“绿珠,还不快把今儿一早大爷送来的新鲜樱桃端上来?还有宫里娘娘赏下来的点心,都赶着叫人拿来。” 一边又回头对谢纨纨笑道:“真是手忙脚乱,姐姐别笑话我,妹妹今儿一见姐姐就喜欢,只想着要与姐姐亲近。” 殷殷勤勤的请谢纨纨坐下,简直叫人如沐春风。不过却总与谢纨纨保持了两尺以上的距离。 谢纨纨却忍不住摸摸额头,哎呀,蓝蓝不喜欢我! 叶少蓝的性子,谢纨纨简直不能再熟了,看她这样的做派,就知道她心中对自己的感观。不过想来也是,如今永成侯府拐着弯的搭上了她的继母安平郡王妃,居然还成功的将谢纨纨许给了叶少钧,叶少蓝能喜欢她就有鬼了。 叶少蓝有多喜欢她哥,谢纨纨比谁都清楚。 而安平郡王府的格局,谢纨纨也是明白的不得了。 谢纨纨抿着嘴,往黑漆描金莲花的条桌后坐下,叶少蓝坐在她的对面,亲手斟了一杯茶双手递过来,笑道:“原就想着今后要与姐姐多亲近,只偏这阵子身上有些不自在,哪里也没去,可巧今儿姐姐竟来了,倒是我们的缘分。” 说着又往谢纨纨身上瞧,勉强找了个看得过眼的地方赞道:“姐姐这项圈上的络子打的真好,又别致又精巧,我竟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花样呢。就是尚宝司里头的有头有脸的绣娘,专给宫里娘娘打的络子,我也没瞧过这样子精巧别致的呢。” 永成候府从文帝爷朝中就已经随着文帝第一位太子爷的被废而没落了,到先帝爷登基后,永成侯府别说做官,做人都得夹着尾巴,如今五十多年下来,老本都吃的差不多了,连架子都撑不起来,府里用度缩到无可再缩,这些叶少蓝也清楚的很。 这谢家大姑娘这一身真是找不出个可赞的来,衣服看得出是新裁的,今年京城里流行的样式,可料子看花色颜色却是旧的,估计是家里头压箱底的货了,今儿大场面,才拿出来裁了撑场面,头上戴着的簪环,样式也是旧的,也不知多久没重镶了,而且看起来只怕炸了好几回,隐隐有点儿发黑了。 叶少蓝也是煞费苦心,才找出个能说一说的地方。 叶少蓝这玲珑精致的腔调,谢纨纨以前是见惯的,只没想到会有一天用在自个儿身上,以前听着不觉得,这会儿不由就有些哭笑不得,还有些别扭。 这世上的事也真是有匪夷所思的地方,叫谢纨纨自己说,只怕犹豫再三也不过只说得出一句:可见这神明是有的! 如今今世不比往日了,谢纨纨只得顺着叶少蓝的话笑道:“这是我自个儿学着打的,妹妹若是喜欢,赶明儿我打发人送些打的匀净些的来。” 叶少蓝抿着嘴笑,并不着急,与她说着这些无聊的闲话,是这未来嫂子迫不及待的找上门来,着急的又不是叶少蓝。 这门亲事,他们兄妹都是看不上的,抛开安平郡王府和永成侯府的天渊之别不说,单是因这门亲事是安平郡王妃想要的,叶少蓝就不想要。 如今单瞧永成侯府这阖府打着旋磨儿的奉承安平郡王妃的样儿,就叫人看不上眼,至于这位谢姑娘,若是有事就罢了,不然,这第一回上门来做客,不用人请,就亟不可待的来找未来小姑子,叶少蓝就更没有那只眼看得上她了。 说了这一会儿话,喝完了一盅茶,谢纨纨看看时辰差不多了,才笑道:“今儿我冒昧来找妹妹,原是有件事要求妹妹帮忙。” 张嘴就是求,叶少蓝心里越发看不上了,只是脸上一丝儿不露出来,笑道:“姐姐客气,如今这样子,我还要事事仰仗姐姐呢,哪里能说得上别的。”一丝口风也不漏出来。 真是压根儿就不想跟谢纨纨扯上关系似的。 谢纨纨只装没听到似的,接着笑道:“原是前儿我做了个梦,竟梦到我突发急病没了,当时就给我吓醒了,醒了来一头冷汗,心跳了半宿,简直六神无主,第二日就发起烧来,我母亲说,大约是在哪里撞客着了,魇住了,就打发我去皇觉寺礼佛来着。” 这话听的叶少蓝都呆住了。一时不明白这跟求她有什么关系。 可是在里头听壁角的叶少钧却是眼中精光一闪,手指又拨动了一颗数珠儿。 谢纨纨没理会叶少蓝那眼中的古怪,接着笑道:“那日我就去了皇觉寺,烧了三炷香,倒也奇了,当晚竟又做起梦来,这一回梦到个菩萨,告诉我这原是一道坎,上回虽说过了,可这坎还在,要过了明年六月才算是彻底过了这坎儿,如今倒要事事小心着才好。”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