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谢慧齐感激地朝他福了福身,快步进了门去。 “表姐……” 刚从侧门进来,此时正在低头给父亲按摩残手的谷芝堇立马回过了头。 “慧慧……”一脸疼痛难捺的谷展铧立马坐正了身姿。 “舅父,我要走了。”谢慧齐走近他,给他郑重地道了万福,“您要好好保重。” “走了?”谷殿铧失神地重复了一句,尔后猛地回过神来,“要回国公府了?” “诶,是。”谢慧齐看着舅父苍老黝黑,印满了苦难的脸,见他这时脸上虚汗不断,又是一脸怅然失神的神情,在这一刻,她的心猛地就跟被钝刀子狠狠捅了一刀似的,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舅父老了。 他活着的每一刻,都像是在受难吧? 可他还是在挺着。 他带了表姐他们历经万难从东海回来,是想报仇吧?也是想要给表姐表弟他们一个更好的以后吧? 他都在挺着,好手好脚的她又有什么难的? “好,好,回去,回国公府吧。”谷展烨把手伸了回来,颤抖着手指想去拿桌上装着止疼药的瓷瓶,可手一碰到瓶子,瓶子就倒了。 谷芝堇把瓶子拿了起来,把药倒进了他的手心。 谷展铧仰头把药吞了下去,方觉右手那钻心的疼才好了一点,他强力打起了精神,朝外甥女微笑道,“回去要听齐老太君和国公夫人她们的话,不过你素来乖巧,我是放心的。” “是。”谢慧齐微笑道。 “哎,回吧。” 去吧,还是去国公府的好,在他没坐稳位置之前,她还是别回来的好,若不然,怎么护得住她。 “那我走了。” “好,儿,送送你妹妹。” “好的,阿父。” 谷芝堇陪着谢慧齐走到了门口,谢慧齐就没动了,她拉着谷芝堇的手,低着摸着她从小就叫姐姐的女孩子那已经完全不显细腻的手。 手指还是那么纤长好看,但那已经不再是一只贵女的手了,指腹上那薄薄的茧证明着它的主人长期劳作很久了。 “府里要是缺什么药,你只管叫人来告知我就行,我那都有的,国公府的祖奶奶和伯娘她们都疼我,很舍得给我东西。”谢慧齐看着她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摸着那些指腹上的薄茧。 这日子啊,就这么过来了。 而它也将会这么过去…… 接下来她会继续努力,想来,她的表姐还是会继续比她更坚强。 “等家里人都好了,我明年就可以搬回来待嫁了,到时候还得要姐姐帮着我绣几床喜被呢……”谢慧齐把她的手合在手心,抬头微笑道。 “知道了,你且去就是。”谷芝堇淡淡道。 “诶,回头姐姐若是有什么事,只管给我送信就是……”谢慧齐拿出手帕擦了她眼边流下的泪,笑着道,“咱们家把这难关度了以后就会好了,你切莫想着有事会烦了我,有事只管找我就是,你们好了,我以后才有娘家可出嫁,才有娘家可靠。” “知道了,你且去就是。”谷芝堇已经不想再说下去了,她闭了下眼睛,然后双手大力一推,推着她就往外走,等表妹一出门,她大力把门拉上,“砰”地一声把门关了,背过身堵着门,抬着头看着房顶。 眼泪从她的双颊流过了下巴,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