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也是对出门走一走积极得很。 四月繁花似锦,国公府也是许多年都没这般灿烂鲜活过,这日连下人走路都是脚步轻盈,嘴上挂着笑——布庄新送过来的几批新布,二夫人打发了一半下来给下人,都是近乎上等的布料了,最次等的家奴都打发了十尺,上等的奴仆每人有三十尺,且家中若还有年纪小的,还能贴补五尺,且还给过年到今年忙个不休的管事每人发了五十两的赏银,还给了这些管事家每人一个进书院念书的名额。 国公府的下人因此都喜气洋洋,此时的光景看来才像是真正过年了。 齐二夫人当家这么多年也没这么赏过,看这些下人一个个赏得都不知分寸了,见着她一个个都敢腆着笑脸过来谢恩,私下白眼都不知道翻了多少个。 把这些人胆儿给壮得都不怕她了,二夫人有那么一点不舒坦,但被人喜欢着,心里到底是高兴的,遂这泼冷水的话也就没说过半句,她脸色也是难得的好,齐老太君见了暗地里使坏,让大媳妇吩咐绣庄给板了半辈子脸的二媳妇去做几件花衣裳,当当花姑娘。 齐二夫人知道后,气得差点没把牙给咬碎了。 这老太太,心眼从来就没好过! 偏生这国公府的男主子老的少的,都把她给当绝世宝贝宠。 这厢国公府里热热闹闹了没两天,谢侯府出的事就让卫大夫人传进了府里来。 谢侯府的谢老太君这几日不知为何生了重病,请了城中的大夫来看也是不见好转,谢侯爷去宫里求了太医,皇上也没准…… 这皇上一没准,谢侯府就出了大事了。 谢侯府毕竟是侯府,求个太医的身份还是有的,这求不来能说明什么?那就是说明谢侯府不得宠…… 这一不得宠,就出事了。 先前长公子不在国公府时,谢侯爷跟另外几家世家在朝堂上那是威风凛凛的,就差一步就赶走谷展铧,夺得扶助太子查案之职,就是末了韩相抄家之事一朝拿下,他们的盘算落空了,但他们的气势在朝廷还是高涨的,这几家几个月就收进了不少门客入门,有几个门客在外还挺负盛名的。 现在连求个太医的恩宠都没有,之前门庭若市的这几家人门前没出两天就冷清了下来,但这还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今日上午谢,李,苗三家好像在谢家出了什么事,李,苗两家的家丁都往谢府跑,手里还拿了铁棍等物,卫夫人一得九门的人的报,就赶紧过来给国公府送消息来了。 “也不知道里面出了什么事,不过我看这架式是太平不了了。”卫夫人一跟齐二夫人说罢,眼睛就往谢家姑娘看去,跟她说话的声音也小了,“姑娘,这事我看呐,指不定又要烧到你头上来,你就别管了,这出面的事若是用得上我的,你就差人来招呼我一声罢。” “怎么就烧到她头上来了?”二夫人一听就不满了,“怎么一个个的都认为谢侯府那些鸡鸣狗盗的事跟我们国公府的媳妇有关了?连你也这般认为?” 卫夫人赶紧笑道,“还不是那谢侯府不放过我们家姑娘,二夫人,那几家嘴巴就是多,跟谁说起来都要扯上我们家姑娘的事,这不说多了,假的都成真的了……” “哼。”齐二夫人冷哼了一声。 那些碎嘴皮子,也就一张嘴能胡说八道了。 谢慧齐听了没吭声,她知道只要她在国公府一日,这谢家只要没彻底倒下消失在京里,或是国公府一点利用价值也没有了,这谢侯府无论做什么事都是要拉上她跟弟弟们的。 她以前尚不清楚,现在已是全然领会了。 谢侯府若是那种有骨气的说断就断了,绝不纠缠不休的人家,当初,他们也就有那个骨气撑住了皇帝跟俞家的打压,不会把她父亲赶出家族。 这还只是其一,其二就是这家人本身就不干净,不干净也罢,折腾着他们姐弟还老想着利用他们。 好好的血缘关系,但一牵扯上就混乱污脏不堪了。 “别理会他们就是。”二夫人也对谢家烦得很,听了几句就不耐烦一挥手,不想再说下去了。 但到底就是国公府放言跟谢侯府成了仇家,谢侯府的侯夫人谢苗氏还是求到了国公府来,差点没把齐二夫人给气昏了。 谢慧齐这日也是在东堂做事,一听谢侯府来求大夫,也是头疼地揉了揉头。 这谢侯府的行事做风也真是够乱的了,还不如之前老老实实的什么也不做,当它的太平侯来得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