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记得她三岁她曾亲眼看到她的母亲身上冒着血倒在了她的面前的样子。 她的阿娘一动不动,她明明是她阿娘最疼爱的小姑娘,可那天连她的哭声都叫不醒她。 “哥哥……”齐望在兄长的背上舔了舔自己的受伤的小手,透过人群看着他的母亲,在嘴里喃喃叫了一句,“血是腥的,手好疼。” 他刺了一下就好疼,阿娘呢? 他看到她的身子都被剑刺穿了。 她要怎么办啊? 她好疼的。 此时的皇宫里,齐君昀脸无血色地看着龙榻上依旧没有醒来的皇帝,国师盘坐在龙榻下方毯子上的一角,把自己的血又割了一碗,给了老家人。 “若是还醒不过来,那注定是天命了。”注定这个天下会大乱,注定生灵涂炭,万千性命终归要化为虚无。 国师此时看向了齐国公,见齐国公一动不动,他淡道,“你可以走了。” 朝中三王偷了禁卫军的禁令牌,合手把皇宫封了,齐国公也算是有点本事,还能命令两千禁卫军不听令牌,把太和殿围了护着,若不然,这场不知被谋划了多久的宫变在前天就要成功了。 能拖两日,也算是他的本事了。 只是齐国公现在坐在这浪费时间,有点辜负他这两日的英明果断,杀伐决断了。 皇帝要是醒不来,他最好是跟文武百臣商量着怎么跟三王,还有躲在三王后面的俞家,韩家悟王余党谈判。 “您能算算,我妻子如何了?”齐国公进来不是没事看着皇帝怎么死的。 皇帝防他,不容许他手升得太长,他让他如愿所偿,老实地呆在国公府守了三年的孝,一步都没出门。 可皇帝呢? 他还当皇帝是真有几分本事的,可他居然没赶尽杀绝这些余党,居然让他们联手反噬了过来,还杀进了宫里…… 皇帝这时候死,齐君昀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这个世道,如若早晚要陷入杀戮当中,那就一起杀吧。 他手上的剑也不是不染血的。 如果他的妻儿家人有一点的不妥,什么家国天下,他也不想管了。 国师看向他,眼睛依旧黑白分明,“老道不知。” “道长!” “老道确实不知,齐国公若是想知,何不出了这个宫门,自己回府看一看?”国师淡淡地道。 他想知道结果,何不自己回去看? “你……” “师哥,醒了。”老家人这时候握着碗,退到了门边。 “圣上……”皇帝缩在书房门边跪着的贴身公公顿时泪流满面,但被国公爷淡漠得不像人的眼睛一扫,头都低到胯里去了,连哭都不敢哭出声来。 “咳咳咳……”龙榻上的皇帝咳嗽不断。 国师又抛出了个瓶子出来,被老家人接到了手,又喂进了皇帝的嘴里。 国师看着糟蹋了他不少好药的皇帝,轻轻地摇了下头,朝齐国公看去,示意他可以上前说话了。 在皇帝看向他的时候,齐君昀走到了榻前跪下,眼睛冷冷地看着这个连自己的皇宫都把持不住的皇帝道,“皇上,您知道您的玉玺禁令牌大军六帅的统令牌都在砾王他们手里吗?” 皇帝眼睛如沾了毒的毒刀子一样死死地盯着他,他撑着榻面坐了起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