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在梦里,谢慧齐放心地给他安排着各种罪名,说完还意犹未尽,想编排出更多的来,只可惜她话说得实在太多了,嗓子也太疼了,腰也并没有她分散注意力那疼痛就减少一点,反而更是疼痛耐捺了,于是她这埋汰的话是再也说不出了。 齐君昀一直在看着她的嘴唇动,话是每个字都听进耳朵里了,但直到她不说话,只傻傻看着他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他低下头碰了碰的嘴唇,跟她道,“要不要再睡会?” 谢慧齐顿时傻眼,圆睁着双目瞪他。 她好不容易在梦里能跟他说会话,他让她睡? 这叫什么事。 “我不睡……”她咕噜着。 “好,那我去让厨房给你弄点吃的,让大夫过来给你瞧一瞧。” 她丈夫太淡定了,就是在梦里,也淡定得跟泰山崩于前也不眨眼一样,谢慧齐看着这样的他都有点傻了。 她觉得她那么爱他,大半原因其实就是因为他的脸和气势…… 这样的男人不拿爱实在太难为她了,理智在这种男人身上根本会化为乌有。 “哦。”见他又拿那双她看了千万遍都不厌倦的黑眼眸看她,谢慧齐傻傻地哦了一声,无声地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 算了,就是死了又如何,值了。 只可惜了肚中的孩子,如果是生出来了给了他才死,那该有多好。 这是他们的孩子啊,应该好好活着的。 谢慧齐无奈地叹息着,伸出手摸向了自己的肚子,眼边轻轻地滑过了一道泪。 孩儿太可惜了,她亲口跟他许诺过要为他生下来的。 实在是太可惜了。 齐君昀这时候已经转过了头去走到了门边,跟门边守夜的护卫婆子吩咐着,让一人去药堂找左让,一人去厨房炖小米粥。 打发去药堂的护卫他三言两语就说了话说他走了,婆子他留着下来,跟她说着小米粥要怎么做。 妻子曾跟他说过,大病的人,尤其久未进食的人在初始不宜大补,应该喝点小米粥先把胃暖好,才能慢慢进补。 她为他做过,也详细说过怎么做,他都还记得,就不忘跟婆子说得清楚点。 齐容氏这时候也是从主屋的正门带着孩子们出来了,是大孙儿听到父亲的声音先醒了过来的,他下了床,他的妹妹,弟弟也是醒了过来要出门来,她不得不跟着他们出来了,她先听儿子让人去请大夫,又听他逐字逐句地教婆子怎么煮粥,整个人都木了,脑袋一片空白。 齐璞已经懂事了,他从小被父亲带在身边教他学问道理,教他怎么当长子,以后怎么立这个国公府,他一直觉得自己懂得多,也最聪明,跟别家的公子都不一样,可这时候,他有点恨自己懂得太多了。 阿父好像疯了。 他像没事人一样地让人去请大夫给醒来的夫人看病,让人去厨房给母亲做吃的,就好像他们阿娘已经醒了过来…… “阿父。”齐璞觉得外面冷得他的手脚都僵了,他都没力气走向他,只能无比害怕地叫了他一声。 齐君昀说完话在想着事,一听儿子的声音,一转头就看到了母亲与儿女们,他先是笑了起来,想跟他们说他们娘醒了,但见他们衣裳不整地站在冰天雪地下,眉头又皱了起来,“赶紧回屋去!” 说着,他就快步朝他们走去,把最小的两个抱到了怀里,嘴里忍不住轻斥,“怎么就这么出来了?病了你们阿娘又要担心了?” “哦。”小金珠听了,揽过父亲的脖子,小声地道,“病了啊,那我跟她道歉喽。” 齐望点头。 “祖母……”齐璞牵着手瑟瑟发抖的祖母走在了最后,但没走两步,齐容氏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倒下。 这时候前方的齐君昀一个回身,飞快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