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意图伸手让他躺下,他不认同地拦了她的手,把她的手双手抱着放到了腿上,严肃地看着她道,“我想知道你何哭,你说过的,我身为国公府的长子,最应该做的事就是不让府里的女人哭。” 谢慧齐差点没忍住哭出来。 孩子多好。 像她的大郎和二郎,也是她这样教出来的。 他们也很爱她。 可是,现在他们却生死不明…… “你大舅舅跟二舅舅他们,”谢慧齐抹过眼边流下的泪,尽力平静地道,“在边境那边出了点事,消失了一个来月了,你阿父刚才从宫里得知消息,现在去挑府里的人到凉西那边找人去了。” “消失了?”齐璞愣了,随即失声道,“怎么可能?” “说是去接你从姬英回来的表舅时失踪的……”谢慧齐说到这把脸上的泪全擦干了,淡淡道,“不过国师说你两个舅舅都没事,我看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事,到时候咱们家的人再去找找,也就能找到了。” “我进宫去问问国师。”齐璞当下就要掀被,但被母亲拦了下来。 “现在这么早,怎么进宫?”谢慧齐随即叫了丫鬟进来,拿了另一床被子,跟儿子躺了下来,安慰他道,“好了,睡罢。” “娘……”齐璞叫了她一声。 谢慧齐朝他微笑了一下。 “娘。”齐璞抬手摸了摸她的红眼睛,轻叹了口气,道,“你别伤心,阿父会把舅舅们接回来的,他有多厉害,你是知道的。” “是呢,我知道他有多厉害,就是想着这,娘这才睡得着,你也是,该睡了。”谢慧齐安抚着他,等到长子睡了下来,她才闭上了酸涩的双眼。 就是有国师的话,她这心呐--也是吊在空中着不了地。 怎么消踪的? 到底出了什么事? 还有翼云…… 翼云那边,是不是得告知舅父? 想着,谢慧齐也是睡不下了,穿好衣裳披了披风出去,在夜风中看着黑暗的天空,等着她家国公爷回来。 这几年,岁月里尽是染满了苦难,以前就是半夜也灯火通明的国公府因着节约,现在即便是主院这边也很少点着长长的灯笼线了。 她也想过现世安稳的日子,可老天从不答应人,如人的愿。 齐君昀在天快要亮的时候才回了鹤心院,一到院门口,就见她披着披风站在正门的廊下。 她那头浓密的黑发在晨风中随风飞舞,张扬极致,朝他看来的眼,明亮得就像半夜最亮的那颗星…… 这是他的妻。 她美得让他心悸。 齐君昀朝她走去,走得近了,才看到她脸边的泪痕,他伸手去碰,指头冰冷的一片。 “怎么了,不是说了,会派人去找吗?”齐君昀轻声,温柔地道,生怕声音重了,会伤了她的耳,刺了她的心。 “嗯……”谢慧齐在他温暖的指腹碰到脸的时候闭了闭眼,方才觉得,自己竟是冷的,也才知怕冷,她躺到了他的怀里,等他把她抱得紧紧的,她才吸着鼻子道,“舅父那……” “我知道派人去了。”齐君昀拍了拍她的背,极尽温柔地安抚着她。 “翼云到底如何了?” “会没事的。” “那边没你的人吗?” 她太敏感,也太敏锐,齐君昀抱着她,拍着她的背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