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道,“怎么了?” “阿娘……”一得到回应,齐润马上迈着八字步过来了。 他屁股被揍肿了,现在走路好辛苦,他阿父还不许护卫抱他,真乃一代凶父! “别!”谢慧齐马上把手放到了一言不发,冷眼看着他们的丈夫手里。 “呜……”齐润扁了扁嘴,委屈地朝祖母们一踉一跄地跑去,“祖母祖母我的亲祖母……” 齐国公眼睛跟着他走,看着他扑到了祖母的怀里,眼睛顺带扫了缩到坑角不言不语的小妻弟身上。 谢晋庆一看他姐夫扫到他身上,马上垂下头,心里盘算着救外甥们于火水之中的计策与胜算。 “怎么了?”谢慧齐再回过头去,看向自家国公爷,口气温柔甜美得很,眼睛也是柔了。 她这明显语气截然不同的话一出,就见低着头的谢二爷嘴角不屑地撇了一下,小国公爷也是讥俏地翘起了嘴角,舅甥俩还心心相印地对视了一眼,很志同道合地满脸的嘲讽朝齐国公看去。 只是他们一看,正好对上了齐国公看着他们的眼。 齐君昀是妻弟一眼,大儿子一眼,两个人上下都看了一眼,嘴角也是泛起了温和的笑,眉毛也是略略往上扬了一扬,“你们俩人若是有话要说,出门好好说会。” 此时寒冬腊月,一入夜,寒风吹得树头呜呜作响…… “姐夫,我……”谢晋庆很想说我没什么话好说的,但一对上他姐夫那眼睛冰冷的眼,那话就说不出口了。 我又没搭腔,就对个眼神就这样了,还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悲愤的谢二郎自认倒霉地下了坑,裹好披风,朝外走去的时候,眼睛还往他阿姐身上瞅,但瞅了好几眼,也没见他阿姐看他。 “你不出去?”见大儿子还站在中间散发恶臭味,齐国公抬了抬眼皮,朝他淡淡道。 被人打了一天,还冻了一天的齐璞闻言抬起眼睛朝房顶看了一眼,在心里低咒了一声,他没他小舅舅那般天真,还以为他那唯夫是从的阿娘能救他一命,干脆转身就大步出门寒风而立去了。 “这……”他们出去了,齐容氏轻咳了一声,朝一脸冷洌,刚才让她都不敢出声的儿子小声道,“二郎身子骨还没好全呢。” “是啊,是啊。”齐项氏这时候也只敢附和,不敢说太多。 她也是今早才从下人的口里听说他们家的小国公爷带着弟弟们喝了酒不算,还把大忻朝一半的王公贵族家的小公子们都灌醉了,有人回家去还得了风寒,高烧不断,想来这些人不出两天,都要上府来找麻烦来了。 她也是拿她这个大侄孙儿有点发愁了,如侄媳妇所说,这天下就没他不敢干的事。 而小公子齐润见大哥都被赶出去了,眼睛一溜,小身子一弯就跪到了地上,跪坐在两个祖母的中间,扯着她们的裙角拦住了脸,屏住了呼吸,想装作自己不在。 ☆、第219章 小公子装蘑菇,两个当祖母的还不动声色拂了拂裙子,想把他挡严实点。 大的毕竟有了岁数,还是习武之身,出去吹寒风之事她们拦不住就算了,可小孙儿毕竟太小,可不能让他出去遭这个罪。 本来盘坐在炕里头正在绣着花的齐奚此时也是放下了手中的针线,眼睛也是滴溜溜地在屋里的人身上打转。 “让他们站一会罢。”婆婆她们求情,谢慧齐也不拒,但也不允,微笑着朝她们道。 跟两个满心都只护着孩子们的长者是没什么好道理可讲的,都依着她们,孩子那才是没法子可救了,但也无须去反对她们的想法,话说得和婉点,结果不变就是。 儿子们都非池中之物,就是谢慧齐这个当娘的在他们面前,尤其在长子面前,她也很难觉得她能比能聪明几分——长子的反应力跟观察力非常的优秀,若说他现在最缺什么,无非缺的是阅历和实际的经验。 但也因为他太聪明,人生至此,没受过任何的挫折,心比天高,他们当父母的都不把他的锐气挡下来,磨去一些,那到了以后他成为众矢之的的那一天,那就来不及了。 磨,必须磨。 长子已经大了,再不狠狠磨就迟了,所以丈夫下得了狠心,谢慧齐更是连片刻的心软也不允许自己有。 她既然生了他出来,那就得把他教好了。 而二郎也得训,不训训他,迟早翻天他姐夫头上去,到时候他姐夫真发火了,可不是站站就能解决的事了。 齐二婶见她微微笑着,脸色平静得很,眼波如清水般清澈明亮,一点迟疑也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