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齐望也是好笑,小弟弟总是跟着阿父的样子学,现在连走路都好像有一点像了。 齐望跟母亲说了好一会儿的话,齐润才来,他还不是来找母亲的,而是来找兄长与他一道玩去的。 他自寻回母亲大哭了一场后,就又跟他母亲对着干了,国公夫人指着东,他绝对往西去,并没有因她的失踪变得听话乖巧一些。 谢慧齐捏着他的鼻子骂他小没良心的,他也只会嘎嘎地笑,眉开眼笑的,脸上一点阴霾也找不见。 她生的四个孩子里谢慧齐其实更不担心他一些,会哭会笑的孩子总是要活得比常人快乐一些。 齐润一来,谢慧齐就招他到身边,低头咬了咬他的额头,逗得他笑个不停。 “你咬不动的啦,”齐润哈哈笑,也不动弹,把手挂在她的脖子上笑得眼睛都眯了,“顶多咬掉一层皮,明天我就长起来喽。” 谢慧齐好笑,坐直了身弹了下他的额头,“你又要找你三哥哪玩去?又想让他背你的黑锅了?” “哪会,就是去河里摸鱼,我不让三哥下水,我跟小由下,三哥在旁看着我们就行。”齐润说话的时候母亲在给他擦额头,他闭了闭眼,等她擦好便睁开眼接着道,“小由在船头等着我们呢。” “那你们去找张婶子要点吃的,喝点鱼汤再下水。”鱼汤里拍了老姜进去,能给他们顶一阵寒。 “嗯嗯。”齐润忙点头。 齐望那把母亲桌上的书收拾得整整齐齐,这才拉了齐润的手出去。 两兄弟手牵着手走了,等他们的背影消失后,谢慧齐转头对身边服侍的麦姑道,“能好一辈子才好。” “自是会的。”麦姑笑着轻回了一句。 当然是会的,公子小姐们自小什么都不缺,更不缺父母对他们的欢喜,他们是国公爷跟国公夫人亲手带大的,父母给了他们什么所有,拥有这么多的人骨子里是慷慨的,自是不会有什么兄弟阅墙的事情出现。 “嗯。”谢慧齐点了下头,但愿如此了。 下船那天下了点细雨,临近十月的雨又寒又冷,谢慧齐下船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国公爷在船上受了寒,这几天有点轻微的咳嗽,吃了药也不见好,左让他们说国公爷是思虑过重,之前也是日夜都不得安睡,这时候松驰下来了,病也就找来了,还是需好好养养。 但现在哪有什么时间让国公爷好好养养,江南官员的调换,明年即将加的恩科,还有蚊凶跟姬英两国的关系要处置,这等事哪一桩他都不可能不管。 谢慧齐也就只能盯着他紧一点,让他按时休息吃药,慢慢将养过来。 齐君昀下船的时候轻咳了数声,吓得一家人都往他身上看,微服的平哀帝见国公爷还向他行礼,忙不迭上前去扶,苦笑道,“伯父还是别与朕多礼了。” 齐君昀微微一笑,未有多话,还是带着谢慧齐朝平哀帝行了个一般的君臣之礼。 “阿娘……”齐奚本来脸上笑意吟吟,在听到父亲的咳嗽后,扶着母亲的手眼睛忧虑地朝父亲看去,轻声问母亲道,“阿父没什么事罢?” “累坏了。”谢慧齐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 齐奚无声地朝父亲看去,看到他高束的长发间还有银丝几缕,眼睛莫明就湿了。 谢慧齐顺着女儿的眼睛望去,在嘴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说来,到底还是她把他急着了,她这段时日以来日日夜夜都守在他身边,他还是会半夜惊醒,要看她半晌才能接着入睡。 随即,她笑了起来,跟眼睛里快要掉出泪的女儿低声笑道,“你果然最心疼你阿父,也不问问阿娘怎么了,阿娘记得,出事的好像是阿娘罢?” 齐奚忍不住白了她一眼,“您还笑。” 谢慧齐摸摸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