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边的谢晋平把朝中之事跟长姐说了简言道了几句。 谢慧齐沉默听完,方才侧头与长弟淡道,“蒋阁老今年年岁几何?” “六十有五。”谢晋平看着面容平静的姐姐道。 “这么大年纪了啊。”谢慧齐嗯了一声,抬脚上了台阶,等走完台阶站定,才接道,“这么大年纪也治不好家?” 没人出声,齐国公也是坐下后她拿过帕与他拭手时才道,“年纪是大了,该告老了。” 谢慧齐看他一眼,没说话。 这六大阁老年纪最大的不是蒋阁老。 还有两个比他稍大两岁的。 而且,当年还是经他这口才提到阁老这个位置的。 他自定始帝开始就没少与这些文大臣们交好,这些年也算得上是同一个鼻孔出气,双方都知之甚详,当然也知道怎么对付他。 他们自有他们的本事,走了才是最干净的。 但动他们,忻朝确实也会乱,他们若是全力反抗,所付出的代价不小,天下正处于大兴旺之时,这种动荡影响太大,到时候各地就任的各地官员大动,局面肯定是乱的,一个国家发展的好几年就得被牺牲,很显然,这在她家国公爷心里这还是需要再衡量的东西。 只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谢慧齐的心中没有这个天下,仅有她这个家,她或许对家人软弱踌躇,但对敌人就一个态度,那就是拿刀子直捅心口,一刀毙命就好。 都是人命,如果别人家活着与自己家活着只能选择一样,她选择自己家的。 且这些年朝廷也是有他在平衡,这局面才稳,他死了,谁能像他这么傻,还想着为他心中的江山社稷平衡各方力量?到时候他死了只会更乱,各方为一己之私大行自己的道路,没人再管得住他们,他努力的这几十年也就白费了。 “姐。”谢慧齐放下帕,谢晋平接过红姑手中的杯子放到了她面前。 此时有宫女过来,小声道,“三小姐醒了。” 谢慧齐颔颔首,暂未动身,而是拿起筷给了国公爷,“快点吃罢。” 齐国公面前摆了碗清汤面,拿过筷轻拂了下筷身,淡道,“好些了罢?” “你等会去看看她。”谢慧齐未正面回答。 “我等会一道随去。”谢晋平接过了家姐递来的筷子。 谢慧齐朝弟弟笑了笑。 齐国公天天都来长乐宫,但也仅是跟夫人见见,不是次次都看女儿。 小十天里,他也只有在当初陪国公夫人进宫的时候见过女儿一次。 听了夫人的回答他未说好,也没说不好,垂眼动起了筷子。 谢晋平快一步把汤面喝完,接过茶水漱了口,刚要说话,就听到了外面说皇上来了的声音,随即他回头,看到家姐平静地朝宫门那边看去,眼睛甚至是漠然的,他就又看向了他姐夫。 夫妻俩现在神色是一样的,哪怕是眼神也是一模一样,这时候的俩个人就像是同一个人,冷静自持,无人能猜他们心中喜怒。 齐奚醒来没多久就听到外面说皇上来了,还没等她想什么,动静就往她这边来了,她胸口顿时木木地疼,等门推开,他来了身边一蹲下握了她的手,她顿时就愁苦了起来,“怎么就进来了?” “我就看两眼,这就走。” “阿父舅舅都来了。” “嗯,说是在凉阁,我这就去。” 齐奚静默了一会,见他不动,忍不住催促,“去啊。” 平哀帝看着她的脸没放,见到了人反倒动不了了,轻声道,“你脸色好多了。” 齐奚无奈,“知道了,赶快去见罢。” 他不去,人都要来跟他见礼了。 他们所做的错事已是够多的了…… 平哀帝见她着急起了身,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快步回到她身边,低下头在她的唇边轻触了一睛,这次才头也不回地快步去了。 齐奚在他身后怔忡了片刻,无奈地笑了。 这厢饶是平哀帝快步,也还是在半途见着了齐国公夫妇与谢将军,见他们见礼,他忙上前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