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跪在地上,行了君臣之礼。 文帝放下了手中的朱笔,抬头看了她一眼,“平身。” 文帝脸上带着笑意,可那笑容并不达眼底,他净了手,站了起来,然后与长公主一起去了茶水间,两人刚坐下,就有太监和宫女端了茶水和糕点上来。 长公主偷偷看了文帝一眼,文帝当初是怎么登上这个位置的,现在活着的那些人,没有比她更清楚的了,他能坐在这个位置,她功不可没,而她变成现在这样子,他也要担负起一部分的责任,长公主每次为了谢雨薇的事情进宫,就会这样自我催眠一番,可看到文帝,那样的想法,总不能理直气壮起来,他是皇帝,琉璃最尊贵的人,这些年雨儿做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知,不过就是看在她的面上,睁一只眼闭只一眼罢了,其实长公主也觉得自己有些得寸进尺,但这次的事情,她实在没有办法,雨儿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她这个当母亲的不为她出气,就让她这样委屈着呢?每次谢雨薇犯事,长公主自己也会教训斥责她,但是护短的她不允许别人这样伤害欺辱她。 生出的儿子个个英俊帅气,文帝长的自然也是不俗的,虽然已经三十多快四十了,但是因为保养的好,看起来还是很年轻,身为皇帝,虽然众星拱月,一呼百应,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但是事实上,却也很可怜,喜欢的东西不能多吃,不喜欢的食物不能不吃,尤其是文帝这样的明君,还要每日为国事操劳,十分劳累,所以就算每日锦衣玉食供着,身材也没有发福,文帝的后宫美人自然是不少的,但现在有身份位份高的多是从文帝还是皇子的时候就跟着他的老人,文帝虽然作用佳丽无数,但并不贪色重欲,所以气色也极好,就算只是静静坐着,也自有一股让人敬畏的皇者威严。 长公主很少入宫,像这样和文帝见面,都不知道是多久之前了,她本想等着文帝开口询问她有何事的,到时候再说明目的,但是文帝却什么都没说,长公主心中有一种并不是很好的预感,她心中有过片刻的犹豫,可一想到谢雨薇,长公主顿时就觉得自己己根本没有退路,她咬了咬唇,跪在了地上,“柔儿有一事恳求皇上帮忙。” 文帝脸上的笑意不减,看着跪在地上的长公主,缓缓道,“可是为了郡主的事情?起来再说吧。” 郡主,雨儿,虽然只是个称呼,但足以窥探出文帝对谢雨薇的态度。 长公主站了起来,“柔儿知道,这次的事情本不该麻烦皇兄,只是柔儿现在实在没有别的法子,想来,就只有皇兄能帮自己的忙了。” 长公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自嘲道,“以前,没有儿女的时候,无牵无挂的,做什么都不怕,可一旦有了女儿了,尤其还是雨儿这样不省心了,就要操碎了心,她小的时候身体不好,我担心,现在大了,我又要操心她的婚事。” 比起惩罚苏心漓和水儿,长公主觉得,就谢雨薇目前的状况,解决终身大事这个问题更加重要,而且只要兰翊舒娶了雨儿,就算她们什么都不做,对苏心漓就是一种惩罚,而且长公主已经想好了,若是皇上赐婚的话,她就称颂一下苏心漓的德行,说是要雨儿好好向苏心漓学习,请求皇上让苏心漓到公主府做客,苏心漓的命,她自然是不敢要的,不过给她点教训还是可以的。 “郡主今年多大了?” 长公主一愣,看向文帝,总觉得他问这问题问的有些古怪,虽然她并非她的亲妹妹,但谢柔儿知道,文帝对她比对她的好并不逊色与他的亲妹妹,她就一个女儿,雨儿每年生日,她都会替她准备生日晚宴,皇上日理万机,不知道正常,但是直接问出来,就有些让人尴尬了。 “马上就十五了。” 文帝点了点头,“是可以指婚了。” 长公主见话题被引上了正轨,露出了笑容,“皇兄这次可一定要帮帮我们,否则我和驸马都要被这事愁白了头发了,京陵城的年轻才俊多得很,个个都好,可郡主就是不要,她就是看上了兰翊舒,就是宸玺的那个好朋友,说什么非他不嫁,不然的话就绞了头发做姑子去,我能如何呢?” 文帝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没有说话,长公主以为他是在衡量思考,继续说道,“那次出征,我伤了身子,今后是不可能再有孩子了,我就这么一个孩子,她的脾气骄纵野蛮,那都是我的错,是我惯坏了,但是该罚的我也都罚了,难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