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看一眼她身下缺失的那截腿,目露痛苦,几乎泛泪,很快被狠厉取代。他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安安,哥哥一定会给你报仇。” 安安眼里全是泪,摇了摇头,手指抓着他手心,呼吸器上的雾气遮住了她的嘴唇。 “安安。哥哥不能久留,先走了。你要坚强,好起来。等哥哥东山再起了,带你出国。” 安安瞪大眼睛,摇头,她竭力抓他的手,可他还是迅速起身,扭头走了。 彭野在电梯里遇到安安的主治医生,便问了问她的病情。医生说,过两天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彭野点头,出电梯上走廊,得让警方的人继续守在这里。他认为黑狐一定会再来。正想着,他察觉到什么,回头看一眼。 一位穿着防护服的医生擦肩而过。 他走到病房门口,问便衣:“隔壁icu住了病人?” 便衣不明白,见彭野看着走廊那个远去的医生,道:“哦,那是安安的医生啊……” 话音没落,彭野朝那个医生冲去。 前一发动全身,走廊上几位便衣一起飞奔。可“医生”也加速跑进楼梯间。 又是探病高峰,人来人往。彭野冲到楼梯间,翻过栏杆往下跳,“医生”同样身手敏捷。两人在人群密集的医院里追赶,“医生”把来往的病人和家属撞得惨叫连连。 彭野碍着倒地的病人们不能全力跑,奔出医院大门时,黑狐已经不见踪影。 彭野狠狠咬牙,一脚踢在花坛上。 彭野忙完所有事情回到保护站,已经过了好几天。 他深夜到达,想起好几天没和程迦联系了。 他不打电话发短信,她也就不找他,比他还沉得住气。 彭野洗了个澡,已是夜深,他独自走出保护站,拿出手机,摁了一串数字出去。 他插着兜低着头,沿着高原上的公路缓慢前行。夜里的风吹得他一身清凉,他踢一踢路边的杂草,耐心等着他的姑娘接电话。 时间不长也不短,电话接起来,静默了一秒,程迦的声音平静又疏离:“喂?” 彭野莫名头皮一麻,低下头揉揉鼻梁,慢慢就笑开:“还没睡?” “没有。” “怎么还没睡?” “希望我睡,那给我打电话做什么?”她问。 他淡笑:“知道你没睡。” “……”她那边安静着,过了会儿,彭野听到打火机的声音,她点了烟,缓慢呼吸,问,“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 “之前在忙。”他言简意赅。 他不说,她也不问。只道:“动枪了么?” 他简短地“嗯”一声。 “受伤没?” “没有。” 她淡淡“哦”一声,不关心了。 彭野复而唇角含笑,并未出声,可那头程迦问:“你笑什么?” “我没笑。” “你笑了。”程迦问,“你笑什么?” “心情不错,就笑了。” “……” 彭野说:“你换打火机了?” “……你耳朵倒灵。” “先前的呢?” “扔了。” “扔哪儿了?” “机场,你要去捡?” 夜风吹着,彭野又笑了一声。他单手摸出一支烟塞嘴里,又摸出火机点燃,那边她听了声音,也不着急,耐心等着。 两人各自抽着烟,有好一会儿没说话。 不久,程迦淡淡开口,有点儿一本正经:“你想我么?” 彭野低下脑袋,夹着烟的手指戳了戳额头,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说:“想。” 程迦还他一句:“好样的。” 彭野差点儿没给烟呛到,咳几声:“你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