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哼一声:“不管他意欲何为,抢我儿子,就要付出代价。” 说着时,她望着前方,深知若是要在凤凰城之前追上那何惊染已经是没指望了,干脆便问起路一龙后路情景。 路一龙忙将刚得到的消息禀告了。 秦峥听说路放已经追来,且调集了三万人马杀向凤凰城,听着也是微惊。 他身受重伤,此时不养伤,却要追来,且丝毫不问情由便要调兵攻打凤凰城……这倒像是他早已知道缘由了? 秦峥一面担忧着路放的伤势,一面却对眼前情势越发的看不懂了。她将路放和凤凰城过去的交戈重新过了一遍,却是依然想不明白。 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怨? 秦峥垂眸细想间,忽然仿佛有一线灵光。 陡然记起,何惊染的变化仿佛就是从他看到路绽的胎记开始的。 秦峥蹙眉,手情不自禁地抬起,想抚向自己的后肩。 路绽的胎记,便是自己的胎记。 可是这个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秦峥隐约仿佛想起,曾经路放也曾问过自己,这个胎记是什么模样的…… 秦峥骤然间,却觉得心口微缩,一阵疼痛袭来。 一旁的路一龙见秦峥陡然色变,倒是一惊,忙问道:“皇后,你怎么了?” 秦峥额头有细微的汗滴渗透出。 眼前的情景,她依然是想不明白,不过朦胧中却仿佛看到眼前一片黑暗,仿佛有一个漩涡,试图将她吞噬一般。 她咬了咬牙,沉声道:“没事,我们继续追!” 此时,已经顾不得再等路放。 她要赶到凤凰城,问问何笑,为何要夺她的儿子! 第 176 章 当秦峥来到凤凰城的时候,看到的依然是那个迎风招展的百年凤凰旗。好像无论她来了多少次,这个旗子一直都在那里,巍然不倒。 她忽而忆起何笑亲自带着她入城的情景,那时候何笑笑得其实很是温煦,甚至那笑中带着一点宠溺的味道,可是那时候的她却总是觉得何笑包藏祸心,对他防备之际。 如今呢,这个分明一心要娶自己母亲的男人,到底要做什么…… 此时已近黄昏,凤凰城大门早早地落下,就连护城河上的栈桥板都已经高高吊起,再也不放人通行。 秦峥见此,越发心中沉重。 若是之前犹自不信,现在却是已经明白,路放果然是对的。 那个曾对她那么温煦地笑着的何笑,那个几乎想让她一箭射杀的何笑,此时已经对她摆出了敌对的面孔。 夕阳之下,秦峥骑马而立,红色的光映衬着她的脸庞,为她镀上一层淡淡的金红色,可是却也将她的身形笼罩在暗色中。 远远站在城墙上的何笑,遥遥望向护城河的那边,他看不真切,只能看到那个身影单薄而挺拔,倔强而孤傲。 他苦笑了下,这是他的女儿。 一个拥有了二十年,却从来不知道那是自己骨血的女儿。 如果不是因缘巧合,或许他将被隐瞒一辈子。 良久,他以着匪夷所思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段青。 “段青,我一直都知道自己输了,输给了一个厨子。”他深吸了口气,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对段青说话:“可是我却从来不知道,我竟然输得这么惨。” 对于一个骄傲的男人来说,还有什么是比“你心爱的女人带着你的骨肉,却宁愿嫁给别的男人”更惨烈的事。 而更惨烈的是,他甚至不知道他和她是什么时候有的! 如果不是那个凤凰城何家的专属胎记,他是无论如何不知道自己竟然——不是童子身的!! 段青也深吸了口气,她抬首望着已经不再一身金光闪闪的何笑。 许久,她终于鼓起勇气,嘟哝道:“要怪就怪你自己酒量太差……” 何笑挑眉:“酒量?这和酒量有关系吗?” 段青听他这么说,面上那愧疚的神情渐渐散去,半响,她忽然迸出一句:“我就没见过酒量这么差的!喝葡萄酒也能醉!更没见过醉酒后还能乱性,酒醒了后什么都不记得的男人!” 何笑闻听,眸中微动,他忍不住上前,掐住段青的肩膀——虽然他事实上想掐的是她的脖子。 “你的意思是说——”他咬牙:“是说那一日我们踏雪赏梅的时候,你我——” 他脸红了下,有点说不下去。 因为他实在是没印象了。 段青抬起手,拂开他掐住自己的手:“我能说,我还要生气,怪你酒后乱性,乱性后一抹黑不认账吗?有你这样不负责任的男人吗?” 何笑语塞:“我们真得是在那日雪地里……” 段青也是恼了,退后一步,道:“当日为你赶马的是哪个金衣卫,你去问问不就是了!我当时也不曾想到,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