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定会整日活在不痛快中,连静养都没法好好静养了。 江衡双手交叉而握,好整以暇地继续问:“魏王府有了女主人,你便不能像现在这样随心所欲了,更不能再让本王带你去掐莲蓬。凡事都有人管着,还有人比你地位高一筹,叫叫,没关系么?” 让她被秦慕慕管着?想得美! 从小到大她只被阿爹阿娘管过,别人根本没这资格。陶嫤鼓着脸颊戳了戳面前的白米饭,“有关系。” 江衡的嗓音和缓了些:“那你还想让本王娶她吗?” 陶嫤蓦然抬起头,对他怒目而视,“可是魏王舅舅对人家都摸过了,抱过了,不娶还能怎么着?” 江衡一愣,从心里深处涌上一股高兴。肯追究,是不是代表心里有他? 他情不自禁地弯起唇角,不想让她看得太明显,便撑着额头轻笑。 陶嫤不明所以,“你笑什么?” 半响他笑够了,起身来到她跟前,可是眉梢的笑意却怎么都掩盖不住。他一只手臂撑着她身旁的桌子,俯身压向她,“本王不想娶的人,谁还能逼我就范?” 再说那秦氏父女的心思,虽不至于人尽皆知,但又岂能瞒得过他。他们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行事,什么心思他都一清二楚。当时秦慕慕落水的动作生硬,一看便知是故意而为,后面一连串的事,不用想也能猜到。 江衡救她,是不想引起更大的事端,她若因此赖上了他,他多的是解决的法子。 两人之间距离太近,近得连他呼出的气息都能感受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让陶嫤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他不逼近,只静静地看着她。 陶嫤霍地站起来,“那你想怎么样?” 她声音娇软,尤其一生气时,拖着强调像极了撒娇,听得人心都酥了。 江衡克制不住地想碰她,想将她圈到怀里,但还是忍住了,直起身问道:“你的丫鬟没告诉你,我当场便回绝了秦知府么?” 陶嫤诧异地转过头,不大相信。 仔细一想,寒光确实只跟她学了秦中仁的话,并未提起江衡的反应。他还能回绝?这事有转圜的余地吗? 江衡告诉她:“秦中仁的女儿若是因此说不成亲事,本王军府里有许多适婚男子,可以随她挑选,绝不会因为本王救过她而有微词。正好仁勇副尉赵斌至今没有妻子,将秦慕慕说给他,他保准乐意得很。” 赵斌就是一路跟着江衡回松州的那个人,他都三十好几了,秦慕慕才十五六岁。 而且陶嫤听人说,赵斌不是没有娶过妻,而是他的正室病逝了,至今没有再娶。若是秦慕慕过去,那便是做续弦。 一个妙龄女子去做续弦,怎么想都很委屈她,不过不得不承认,陶嫤心情愉悦了许多。 她扯了扯江衡的袖子,“听说赵斌都三十了?他们相差是不是有点大。” 江衡凝睇她,深邃的瞳仁里似乎别有深意,“本王也二十八了,跟赵斌差不了多少。” 所以他的意思秦慕慕既然能接受他,也能接受赵斌? 可是看他的眼神,似乎又不全是这个意思。陶嫤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正好相差十五呢!” 静了片刻,江衡问道:“你觉得差十五很多吗?” “当然啦。”陶嫤毫不犹豫地点头,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十五岁都能当阿爹了呢。如果二十年之后,秦慕慕三十五岁,赵副尉都有五十了,到时候出门恐怕都得搀扶着他吧?” 江衡俯视她时,有种居高临下的味道,他没头没脑地来了句:“本王身体很好,到七旬时都不用人搀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