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阿娘去替我回绝了他,女儿宁愿死,也不要被人这样作践。” 郭氏满脸愁苦,她又何况愿意女儿嫁过去?原本以为这事就成了,万无一失,没想到魏王竟这样坚定,说不娶便不娶,还说什么纳妾都没门。她的女儿如花似玉,哪里配不上他? “不嫁就不嫁吧,让你阿爹去回绝了他。”郭氏拿帕子掩了掩她的泪水,既心疼又不忿,“你说这魏王,是不是哪里出了毛病?多大的人了,别说正妃侧妃,连个妾室都不曾有,莫不是他不喜欢女人,只喜欢……” 秦中仁拂袖,打断她的话:“魏王的私事,也是你能随意编派的!快住口吧!” 就算有这个疑虑,也不能当着丫鬟婆子的面说出来,谁知道会不会落人口实?何况他跟魏王有些交情,想把女儿嫁给他,一方面是想攀高枝,一方面是相信他的品行为人。如今听到郭氏这么说话,忍不住便想教训她。 妇道人家,满脑子都是腌臜事。 郭氏不服气,仍要抬杠,“那你说是为何?你可曾见他跟哪个女人亲近过,除了那个郡主,她才十三,魏王难不成喜欢她么?” 越说越过分,秦中仁听不下去,“你快闭嘴吧,我到外头看看,最好能回绝了这门亲事。若是不能,就赶紧筹备婚事吧!” 秦慕慕本在琢磨郭氏方才的话,听见他这么说,简直觉得天都要塌了。“阿爹……” 秦中仁不予理睬,径直走去正堂。 * 堂屋里赵斌本是一腔热血,满怀希冀地来到秦府,然而坐了好一阵子,别说没见过秦知府,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顿时心就凉了半截。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后,他反倒冷静得多了,跟媒婆说再等一刻钟,若仍不来人便回去。 昨日李鸿跟他递了话,把江衡的意思原原本本叙述了遍,让他挑个好日子去秦府提亲,魏王已经替他安置妥帖了,让他尽管放心,没有后顾之忧。 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赵斌自从原配病逝后,一直没有再娶。过了头三年的伤心劲儿,日子还是要过的,不然回家面对空荡荡的院子,委实太凄凉了点。原配给他留下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大的十岁,小的六岁。 无论怎么说,孩子都需要娘亲管教,他搁置了那么些年,确实该往这方面好好考虑了。 是以李鸿跟他说了之后,他一早就请了媒婆买了大雁,又置备了不少礼品,到秦府登门拜访。未料想人没见着,他先吃了个闭门羹。 头脑清醒下来后仔细一想,倒也能理解秦家人的做法。他没见过秦慕慕,但是听说她才十六岁,跟他一比,委实差得多了点。更何况嫁给他做续弦不说,还要当两个孩子的娘,花一般的年纪,谁愿意吃这份苦? 正思忖间,秦中仁从门外进来了,脸上端着笑,一连说了好几声对不住,“让赵副尉久等了。” 倒是出乎赵斌的意外,还当他不会出来了。“哪里哪里,是我来得太早,扰了秦知府清净。” 两人寒暄几句,秦中仁让他坐下,自己也坐在椅子上,不跟他周旋,开门见山,“听说赵副尉今日前来,是为我那大女儿……” 秦中仁心里始终没底,一壁说一壁打量赵斌的神情,见他稳坐如山,不知得了魏王什么指令。一时间更加心慌意乱。 赵斌痛快地答了个是,他是上过战场的人,学不来那套拐弯抹角,“令嫒娴淑庄静,相貌标致,我心往之,今日特携媒人到场,愿与令嫒永结同好,白首不离,还望秦知府成全我。” 那媒人见多了这种场面,当即向其他人使个颜色,一起将大雁和礼品送到秦中仁跟前,请他收下。 大雁被人用红绸捆住了翅膀和嘴巴,大抵是挣扎得累了,目下一动不动的。 秦中仁为难地皱了下眉,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末了长长一声叹息:“实不相瞒,我刚从后院过来,内人跟我提起此事。慕慕不如赵副尉说得那般剔透,她性子野,难于管教,再加上内人舍不得,想多留她在家一两年,暂时没有许人的打算。” 这便是拒绝了,赵斌是个聪明人,明白这是推脱之词,亦不勉强,站起来抱拳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多叨扰。这些礼品就当是送给秦知府的,愿您身体康健,益寿延年。” 说罢没让人带路,举步走出内室,同来时那般洒脱随行。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