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疑惑地问了句:“为什么?” 长安水产不多,很少有机会吃蒸蟹。再加上上辈子殷岁晴去世得早,没人跟她说过,她自然不知道。这句话问得江衡无法回答,让他教一个小姑娘这些,似乎有点不妥……要怎么这跟女子的月信有关,他若是说了,她会怎么看他? 江衡想了想道:“螃蟹性寒,对女子身体不好。” 陶嫤若有所思地哦一声,“那我少吃一点。” 她初潮来得比别人晚,一般姑娘十二三就来了,她记得清清楚楚,她是十五岁时来的。不早不晚,就在及笄那一日。大约是跟身体有关,所以她一直不着急,毕竟早有心理准备。 江衡这么一说,她顿时懂了,犀利地问:“魏王舅舅怎么知道的?” 江衡剔除蟹黄,剜出里面的蟹肉喂到她嘴里,“赵斌告诉我的。” 她哦一声,张嘴吃掉,樱唇一张一合,慢悠悠地嚼着:“赵斌懂得真多。” 不一会儿便把一只蟹吃得干干净净,再要吃时,江衡却不同意。她尚未吃饱,这点东西哪能填饱肚子,存心要为难他,于是指着桌上的红焖大虾道:“我还要吃这个,要吃很多很多。” 没了醉虾,厨子便改做焖虾,味道一样好。 今天是她生辰,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江衡没有让人帮忙,一只只地剥给她吃。陶嫤很实在,他剥一只她便吃一只,吃了一小半,江衡道:“够了,再吃会吃坏肚子。” 一壁说一壁把剥好的那只送入自己口中,陶嫤还没饱,当然不乐意,起身便朝他扑去,“不要!” 她握着他的手腕,抢在他之前吃到口中,得意洋洋地嚼了嚼,“都是我的。” 嚼完之后一看,才发觉他们之间离得如此近,近得只要她一动,便能碰到江衡的双唇。尤其她整个身子都撞进他的怀里,这姿势过于暧昧,连她这么迟钝都察觉了,更何况江衡? 周围的丫鬟不敢出声,齐齐低下头去,权当什么都没看到。 陶嫤翕了翕唇,试图离开他,“我、我就是想吃虾……” 都什么时候了,还满脑子想着吃。 江衡哑然失笑,扣着她的腰肢不让她动,“好吃么?” 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江衡抬手拭了拭她的嘴角,低声道:“多大的人了,还能吃到嘴巴上。” 不知为何,陶嫤心跳得有些不正常,脸上也跟着一红,抿唇飞快地逃离他的怀抱,端坐在一旁规规矩矩道:“多谢魏王舅舅,我以后会注意的。” 江衡侧目,静静地凝睇她,旋即一笑,并未多言。 陶嫤脸上的热度渐次褪去,但一直心不在焉,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以前一直被她忽略的事,忽然间破土而出。究竟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她的嘴巴上沾了东西,江衡就可以直接摸么? * 生辰过后几天,陶嫤正在准备东西,再有十天她便回长安了,路上要用的东西很多,一样都不能马虎。这一趟路上没有江衡照应,她凡事都得准备妥当,不能有疏漏,否则路上除了意外,可是大麻烦。 这日江衡不在,他去军府办事,顺道为她挑选几名能护送她上路的士兵,保证她一路平安抵达长安。 正犹豫着要带什么事,前院的下人进来通禀:“郡主,秦姑娘来访,请求见您一面。” 秦慕慕? 陶嫤搁下手钏,倒有些稀罕。最近她的名声可不怎么好,不好好在家待着,来魏王府做什么?本不想见,但又想知道她为了何时,权衡一番道:“让她进来。” 那人退下,不多时领着秦慕慕过来。 多日不见,秦慕慕并未有多少变化,只是跟前几天相比多了份憔悴,眼窝下一圈青紫,眉宇之间不如以往淡定了。 陶嫤趺坐在美人榻上,以手支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她道了声郡主,抬起一双饱含怨怼的眸子。 “坐吧。”陶嫤指了指一旁的杌子。 她却不坐,直勾勾地回视,忽而一笑,“我如今这个下场,哪有资格跟郡主平起平坐,您坐着,我自然应该站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