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恶煞,难怪把府里婢仆吓得说不出话。 秦中仁一看阵势不对,上前去询问赵斌:“赵副尉这是何意?” 赵斌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何意?秦知府做了什么,自己心里应当清楚!” 这话说得不清不楚,秦中仁虽不安,但到底没做过什么,要维持表面风度,“我在家中与妻儿畅谈,难道也犯了事不成?秦某倒想问问赵副尉,私闯知府宅邸,不知是奉了谁的命令?” 论官位他比赵斌高两品,自然不畏惧他一个小小的副尉。 士兵从中间分开一条路,江衡面无表情地走上前来,“自然是奉了本王的命。” 赵斌忙行礼,“下官拜见魏王。” 后头家眷一应跪拜,秦慕慕脸色煞白,手脚僵硬,模样竟跟傻了似的。 最后是被郭氏一把扯了下来,跪倒在他的脚边。 * “不知魏王此举……” 秦中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端端的,为何忽然兵戎相见?他自认这几年老老实实,没做什么坏事,是以这会并不是多么忐忑。 江衡冷眼觑他,“秦知府养了个好儿子,让本王刮目相看。” 说罢让人带秦泓上来,短短一天光景,秦泓便已不复风流姿态。他步履蹒跚,江衡那两拳打在他身上,至今都没缓过来,想来是伤到了五脏六腑,这一夜时不时会咳出血来。两只手臂被打折了,被士兵推出人群,扑通一声倒在秦中仁跟前。 秦中仁拨开他脸上的头发,这才看出他是自己儿子,登时愕住。 没来得及出声,后面郭氏凄厉地喊道:“泓儿!” 秦泓已然不省人事,被郭氏紧紧地抱在怀里,歪头咳出一口血来。 古往今来,没有母亲不心疼儿子,郭氏抬头看向江衡,不敢怨,姿态卑微地问:“不知长子因何触怒了魏王,竟让魏王下如此狠手……” 江衡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后面的秦慕慕,他本就是极其威严的人,不笑时正经得可怕,“秦泓夜闯广灵郡主闺房,冒犯郡主,欲下杀手,居心叵测。这几条罪名,够不够本王杀了他?” 闻言,秦府一家脸色都白了白,未料想秦泓竟犯下如此大错。即便秦中仁想替儿子开脱,目下也找不到话说。 李氏战战兢兢地跪在秦泓身旁,似是还没从这冲击中回神。 昨天还神气十足的人,今天就变得奄奄一息了。饶是她恨他,也不曾想过他会变成这样。 郭氏摇摇头,不肯相信,“魏王明鉴,泓儿不会做这种事的,定是受了什么人蛊惑指使……” “你说得对。”江衡若有所思地颔首。 郭氏面露喜色,“那……” 孰知他面色一变,下令士兵将秦家上下齐齐拿下,“秦家以下犯上,指使秦泓谋害郡主,本王怀疑他们有不臣之心,现将秦家上下百口人收入狱中,以备审讯!来人,动手!” 一声令下,郭氏露出惶恐之色,“不,我们没有……” 为时已晚,士兵一左一右将她架起来,准备押送狱中。不只是她,秦家所有人都难逃此遭遇,不消片刻,秦家所有人便被抓了起来。 秦慕慕自知事情败露,她不会有好下场,顿时心如死灰,同方才沾沾自喜的情绪一对比,就像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真个可笑到了极致。 * 一路辗转多个州府,历时两个月,总算抵达了长安。 算算日子,正好还有两天过上元节,还来得及。陶嫤坐了太久的马车,早就腻烦得不行了,前方十里之外便是长安城门,她真是一刻都等不及,恨不得插上翅膀,立时飞到城里去。 短短两个月时间,将军又长大了不少,马上已经容纳不下它了。没有办法,陶嫤只得让玉茗坐后面的马车,车厢里只留下白蕊一个丫鬟,勉强能伸一伸脚。 陶嫤脸上的喜悦之情怎么都掩不住,她笑眯眯地捏了捏将军的耳朵,“我们就快回家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