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他去而复返,把磨好的药汁端来,蹲在笼子边上给小豹子上药。小公公显然没干过这种活,战战兢兢,蹑手蹑脚地,小豹子一动,他立即就把手收了回去。陶嫤在一旁看得着急,上去指导他:“不是这样的,你要先安抚它。” 说着便要去帮忙,正好那小公公不小心碰到小豹子的伤口,它尖锐地叫了一声,扬起爪子便扑了过来。 陶嫤的手正好伸到跟前,眼看着就要被它抓伤,周溥惊骇地睁大眼,挡在她的跟前。 * 静了一会,屋里只有小公公的声音。 “小人该死,小人罪该万死,王妃没事吧……” 陶嫤看了看自己的手,一点事也没有。 但是周溥就不好了,他的手臂被划了一道三寸多长的伤口,布料被划破,露出里面受伤的皮肉。 陶嫤忙站起来,让人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 小公公从地上爬起来,大抵是觉得自己有错,想要戴罪立功,“小人这就去请太医来!” 守在外面的全公公听到动静,先是关怀陶嫤的状况,见她没有受伤才长长松一口气,否则真是没法跟魏王交代。刚才他们进屋他就不太同意,但是陶嫤坚持,他劝不过,又想有笼子关着应当无事,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 陶嫤愧疚地看向周溥的手臂,“对不起……” 周溥笑着摇了摇头,两人走出屋外,一时找不到笔墨纸砚,他唯有蹲下.身,在地上写下几个字:“不妨事,不疼。” 任谁都知道是假的,不疼才怪呢,那么深的伤口。 好在太医很快就来了,动作娴熟地替他包扎一番,叮嘱道:“这几天不要碰水,回去我再给你拿些药,不排除会染上什么疾病。” 听太医这么一说,陶嫤就更愧疚了,如果因此害他染上什么病,那她怎么过意得去? 走在回去的路上,她停在八角亭下,叫住他道:“这次谢谢周大夫。” 阳光下的少女鬓发鬅鬆,眉宇间都是愧歉,蔫头耷脑的,显然很懊悔自己刚才的疏忽大意。她额头被阳光蒸出几颗汗珠,晶莹剔透,就跟她这个人一样,什么表情都写在脸上,一点也不懂得伪装。 上辈子也是如此,她总是比别人都真实。 周溥忽地生出无限怜惜,很想摸了摸她,告诉她不必难过,因为是他心甘情愿替她挡着的。如果他不挡,那么受伤的就是她,这样他会更不好受。 手才伸到半空,身后忽地有一声低沉的声音:“叫叫,你怎么在这?” 陶嫤抬头看去,江衡正站在几步之外。 她快步走去,跟他讲述刚才的情况:“方才周大夫为了救我,被一只小豹子抓伤了……” 江衡循声看去,周溥转过身来,两人视线相撞,江衡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他下意识握住陶嫤的手,“多谢周大夫。” 周溥的视线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黯了黯,旋即摇头勉强一笑,表示不必多谢。 陶嫤想起自己的嫁妆里有不少药材,想拿来感谢他,打算过几天让人送进宫来。想起太医叮嘱的那些话,她不放心地重复一遍:“你记得每天换药,不能感染,也不能沾水。” 周溥听话地点了点头。 陶嫤这才让他回去。 不多时,豹奴把将军牵过来,他们坐上回府的马车,陶嫤点着它的脑袋不住地感慨:“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哪有这么多的事。” 将军叫了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