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置上跌下来……” 雪令并不知道当天的情景,只是低声慨叹道:“我听说右司案大人自告奋勇,要亲自押送莫竹长老堕入畜生道……这倒真有几分奇怪,按理说,右司案大人对这种事应该不怎么上心吧……” 我双眼一亮,应和道:“也不知道在莫竹长老堕入畜生道前,右司案大人会和他说些什么……” 花令尴尬地笑了一声,“他那个少言寡语的性子,说不出什么话……” 话音才落,右司案大人踏门而入。 花令着实一惊,手里的书册摔落在地。 雪令也有些惊讶,出声问道:“右司案不应该在东宁殿审查务工么,怎的到这里来了……” 右司案抬步走到花令面前,弯腰帮她捡起了那本书,又用袖摆擦掉书页上的灰尘,最后交到她的手中,低声同她说道:“你把花令鬼玉牌落在了我的床上。”话中兼带柔和体贴的温情,“你昨天什么也没吃,我带了你喜欢的莲藕饼。” 言罢,从袖中掏出花令鬼玉牌和装着莲藕饼的食盒。 雪令呆了一阵,又用了然的目光看着他们,花令接过这两样东西,眸色微动,轻声调笑道:“哎呀,下次我也给你送吃的……” 右司案大人点了点头,温声道:“我不挑食。” 这日回冥殿的路上,我呆在了宽阔的宫道边。 三月初春,日光明澈轻暖,映得天边云霞绚烂如织锦。 漫天都是上界织女们精心缝制的霞色朝云,只会在天界繁衍生息的流岚彩蝶成群结队地蹁跹飞过,双翅熠熠生辉,尽态极妍。 琉璃宫墙边立着成列的透明水晶缸,栽种其中的并蒂莲花繁茂无瑕,水晶缸外薄雾缥缈,间或漫出纯净至极的仙气。 “过不了几日就是婚典了……”花令晃到我身边,眼波明媚动人,“我在想,穿上嫁衣的挽挽会有多漂亮……” 我听完她的话,耳根微红了几分,跟着想了想嫁衣和后冠会是什么样子的。 次日傍晚,我在偏殿喂完了白泽和二狗,回到内殿以后,却见梳妆桌上堆满了各色的琳琅宝石,一旁的衣柜里挂了大概三十几套华服花嫁冠。 几位站在衣柜边的侍女正在整理装首饰的木盒子,我在门边怔怔地站了一会儿,又见那些侍女盈盈一拜道:“参见冥后殿下。” 我抬眸望着那些嫁衣,“这些衣服,都是我的吗?” “回殿下的话。”其中一位侍女答道:“婚典长达一个月,按照冥界的惯例……” 我点了一下头,恍然悟道:“原来是这样,婚典的每天都要穿不同的衣服……” 紫檀木柜前,我伸手去摸那些嫁衣,指尖刚刚触碰到红锦云缎,手腕便被捉住,夙恒这样牵了我的手,嗓音依旧低沉道:“喜欢么?” 我侧过脸去瞧那些侍女,却发现她们早已退下了。 我默了半刻,心想这些嫁衣华服的织工这样精细,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做好一件,又想这样的三十多件嫁衣得花费多少心思和精力,发现自己完全算不出来以后,我双颊嫣红,低下头矜持地答道:“每一套都这么好看……我都很喜欢。” 他应了一声嗯,复又搂着我的腰问:“挽挽想不想试一试?” 宫灯澄澈如水,落在地面漾开一室明辉,我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脸,“不要偷看挽挽换衣服。” 他闻言低笑一声,“挽挽全身上下,我有哪里没看过?” 我耳根微烫,想了想又道:“那我换衣服的时候,你不可以摸我……” 以我的经验来看,似乎总是摸着摸着就摸去了床上。 夙恒静了一阵,不是很情愿地同意了。 我背对着他,缓缓解开腰带和衣襟,光着脚站在衣柜前,拿出第一条衣裙,绣着冥纹的繁复裙摆逶迤丈长,袖口上还有细致的雕花,对着殿内灯光一照,竟是一只九尾狐狸的刺绣花样。 我翻过三十多件嫁衣,每一件都绣了九尾狐,还有冥界王室专属的冥纹,嫁衣配套的花冠上缀满了珠宝,映着灯辉流彩生光。 在这一瞬,我忽然想到了爹和娘。 我要出嫁了……若是他们还在就好了。 夙恒走到了我的身后,手也揽上了我光.裸的后背,“一刻钟了,还没换好一件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