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她终究是放弃了廖泽福的叮嘱,‘自作主张’地说道:“我不过是担忧姨娘,想着多为她争取些好处,所以急切了些罢了。还望世子妃不要介意。” 江云昭颔首道:“你若能直言,那便最好不过了。” 廖心芬低眉顺目说道:“头一次我来,是想告诉世子妃,今日王妃受邀去梅府赴宴了。第二次来,是急着告诉世子妃,红燕……红燕她……” 想到自己要说出口的话,廖心芬到底有些脸红,努力了半晌,声若蚊蚋地道:“王妃出门后,她与父亲今日在西厢房一同过了两时辰。” 廖心芬本以为对江云昭来说,红燕背主勾搭上永乐王廖宇天,会是比较重要的一件事。毕竟红燕是江云昭身边四个最得力的丫鬟之一。 谁知江云昭听了这两件事后,沉吟片刻,再开口竟是问道:“你说的那个梅府,是梅大学士家吗?” 廖心芬本做好了回答红燕一事的心理准备,没料到江云昭会这般问,迟了一瞬方才讷讷颔首,“是的。” 江云昭有些纳闷。 梅大学士和叶大学士十分不同。 两人虽都学识极高,但叶大学士为人和蔼,捻着胡子微笑的时候,颇有些仙风道骨,让人觉得亲近,就像是邻家的一位花白胡子的老爷爷。 但梅大学士却是眉眼凌肃,平日不苟言笑。对于学识上的问题,他很是较真,桩桩件件都要分出个子丑寅卯来,不搞清楚绝不罢休。 梅夫人与梅大学士性子相近,都是一板一眼之人。平日里,梅夫人最爱和懂礼重规矩的人家相处。对于董氏,梅夫人一向吝于开口,连个眼神都欠奉,更不要说邀请她去家中赴宴了。 这一次,这倒是奇了。 很显然,大房没有收到邀请。 为何独独只有二房? 江云昭没有想明白,正欲细问看,好寻些缘由出来。廖心芬却是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捧到她的面前说道:“我给姨娘做了个小东西。不是什么值钱物什,不过是自己亲手做的,想让姨娘拿着,当个念想。” 李妈妈拿起那个荷包,仔细看了看,又按了几下。断定没有任何异常,这才将东西给了江云昭。 江云昭也将荷包查看了下。 ——绸缎面布里子,一面绣着菊花,一面绣着梅花。摸上去里面没什么东西。 虽然看上去毫无可疑之处,但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江云昭本打算将此物拒了,让廖心芬拿回去。转念一想,又改了主意。 “东西暂且搁在我这里。到时候若是她认真悔过,我就把东西给她。” 廖心芬长长舒了口气。 江云昭将这荷包捏在手里,无意识地把玩半晌,忽然开了口,问道:“你可知梅夫人因何请了王妃过去吗?” 廖心芬一下子就被问住了。 她第一次来,不过是想寻个事情来当借口,想要和江云昭谈谈条件,然后试图说服江云昭把东西转交给桃姨娘。 至于王妃为何会去梅府……在她开来,受了邀请自然去了。哪来的为什么? 如今江云昭这一问,她当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看到她如此神色,江云昭心知她是没将这事儿搁在心上。 江云昭暗暗叹了口气,心道晚一些时候让旁人去探听一下,这便起了身,准备去内室稍作休息。 看她将要离开,廖心芬急急说道:“难道世子妃一点都不像想知道红燕的事情吗?” 红燕的离去,江云昭早有心理准备。此刻听说,语气便十分平淡,“她既然做了背主之事,那就让她好好跟着新主子吧。她的事情,已经与晨暮苑再无任何关系。” “不是啊,世子妃。她往后做的事情,不只和晨暮苑有关系,而且,关系还十分大。” 江云昭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