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紫将手机掏出来翻了半天通讯录也没翻出他名字,这才想起来回国第一天就把他号码彻底删除了。 不过机器里的痕迹可以消除,她的大脑还灵光的很,孟溪林的号码很好记,只是按下拨打,他的电话便始终在一阵忙音里让人等待。 一连试了好几回,孟溪林也没接听,宣紫觉得烦了,将手机往墙壁上一砸。 她不止一次抱怨过孟溪林的电话难打,只要他一旦走出视线,再想联系难比登天。 她像模像样搜过网络,看是不是能有技术,把手机嵌进他身体,她怕有一天死在家里,孟溪林会是最晚知道的那一个。 孟溪林笑得不行,说你都要死了,不找救护车,通知我干嘛? 他是个医生,他对一切病人负责,却对自己,对朋友,对身边的所有人,一律冷漠。 宣紫缓过劲来,觉得自己急得根本没有道理,孟溪林那种人哪里会有空去管她去哪,做什么,和谁在一起,过得怎么样,更别提要向她父母打小报告。 她长舒一口气,说自己傻啊,手机这时候却震动起来。她连忙小心翼翼把手机捧回来,想说孟溪林你居然也有回我电话的这一天。 一看屏幕却是写着“安先生”三个字。 宣紫心中震了震,惊讶自己怎么把他给忘了,一接通,安宴在那头担心地问:“出什么事了,电话总也打不通,我都想冲进去了,不是真遇见麻烦了吧。” 宣紫单手脱着裤子,说:“没事没事,突然肚子疼,你再等我会儿吧。” 挂电话,提裤子,冲马桶,宣紫急急忙忙开门往外走,门外头却站着一个面红齿白的小女孩,歪着头,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孩子顶多三四岁,个头不高,身子也瘦,蘑菇头,穿着浅蓝色的小棉袄,下摆一直长到膝盖,一双小运动鞋上别着鲜艳的蝴蝶结。 宣紫左顾右盼几回,厕所里人不多,门都敞着,洗手池边围着几个补妆的小年轻,都是二十出头,不像当妈的样子。 她心想这年头骗子那么多,还真有家长能放心让自己孩子独自来上厕所,她往旁边让了让,对那孩子说:“进去吧。” 孩子往她跟前走了走,脚上的那双鞋一受到压力的变动,居然闪起五颜六色的灯。她动了动脑袋,歪去另一边,继续看她。 宣紫心里痒痒的,觉得这孩子实在可爱,忍不住用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细软而薄,像绸缎一样的质感。 孩子却突然精神起来,像是补了电的玩具,突然一钦开开关便摇头晃脑跑起来,她一个趔趄伏到在宣紫腿上,宣紫要去扶她,她已经死死抱住了宣紫的腿。 宣紫还没体会过来发生了什么,一捧这小女孩的头,便见到她流了一脸的泪。 刚走进来的大妈以为是孩子和妈妈怄气,赶紧过来帮着打圆场,说:“赶紧抱抱孩子吧,都哭成这样了,怪可怜的。” 一声提醒将刚刚几个补妆的都吸引了,大家回过头来看向这边。 宣紫从也不是,不从也不是,一手按着孩子颤动的头,一边无助地望向四周,说:“这不是我的孩子,孩子她妈妈在哪,有人看见没?” 大妈热心肠,尿急也憋着,嘀咕着:“这么好看的孩子也没人要?”将那小女孩从宣紫身边扒过来,叠声问:“宝贝,你妈妈呢,这人是不是你妈妈呀?” 谁知道孩子像是受了惊吓般跳起来,一个劲地够回宣紫那头。 原本是力量悬殊的对抗,最后竟演化成一场拉锯,宣紫觉得这孩子像是块牛皮糖般沾到了她身上,轻易就脱不下来。 大妈用了点力气抱她的腰,她不安分地扭动着,哭得更加悲痛。宣紫看不下去,将孩子搂过来,两只手搁在她腋下,问:“你要靠着我呀?” 孩子眼睛通红,嘴唇紧抿着,重重点头。 宣紫无奈地将她抱在怀里。 大妈觉得纳闷:“姑娘,这就是你孩子吧,别一发火就说不认她的话,孩子虽然小得很,但是已经能懂大人的话,你说不要她会教她难过的。” 宣紫头疼:“这真不是我孩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