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堪堪够花,毕竟读书是很花钱的。现在的纪真就不行了,一过来就瘫了,药罐子一个,收来的租子完全不够花。还好木系异能够给力,种花种草都使得。尤其是一些珍贵花草,种好了千八百两银子不在话下。 从云州过来的时候纪真就带了两车花苗和许多花种,一路小心翼翼照顾着,有大半花苗都活了下来。院子里的空地已收拾出许多,两车花苗也种了下去。 纪真很满足:“四月底,有些花草种起来是晚了些,有一些却正当季。”而且,有他好不容易爬上二级的异能催生,便是反季节也完全不成问题,只是太惊骇了些。 木槿精心伺候着几盆碗莲,闻言点了点头,微微笑了笑。 过来传话的纪暄看呆了。 纪真脸一沉:“下去。” 木槿赶紧低着头回了屋子。 纪真觉得糟心极了,他们家美人一笑被人看到了! 纪暄脸一红,惭愧极了,说:“三哥,父亲叫你去他书房。” 纪真就更糟心了。便宜爹前些日子一直在出公差,昨天才回来,他只跟着人在门口迎了迎,连话都没说上。出差归来应该很忙才对吧,有点儿闲工夫干点儿什么不好呢,比如陪陪老妈睡睡小老婆考考小儿子啥的…… 纪侯爷的书房在千泽院,位于侯府东路,云霁院则在西路,离得不是一般的远。 纪真不想去,又怕挨板子,就磨磨蹭蹭换了衣服,想了想,又抱了一盆花,这才坐上轮椅让木樨推了出去。 纪暄打量着生机盎然的云霁院,心底有几分喜欢,就不急着走,慢慢看了起来。 秋红在廊下做着针线,定定地看着不远处正在赏花的四少爷,许久叹口气,低下头,继续做着手中的衣服。刚刚四少爷进来没人通报,估计三少爷回来以后那两个守门的小厮就要被撵走了。三少爷很好伺候,很多事都不在乎,可要是真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想想每次请安都被气得肝疼却说不出话的夫人,秋红头低得更低了。 到了千泽院,纪真在院门口就站了起来,抱上花盆跟着引路的小厮进了院子。 “见过父亲。”纪真规规矩矩跪下磕了一个头——这是可以名正言顺对他板子加身打死不论的那个人! “起来吧。” 很好,纪侯爷没让他一直跪下去! 纪真摇摇晃晃爬起身,抱起放在旁边的小花盆,往纪侯爷身前的案桌上一放,说:“这是我亲手种的,孝敬父亲。两三天浇一次水就好,很好养。” 纪侯爷面无表情看着纪真。 纪真还在推销他的花:“含羞草,碰一下叶子就会合起来。”是他院子里最好养最便宜的了! “你养了很多花。”纪侯爷说。 纪真点头:“是啊,养花来钱快,我吃药花销大,云州那一百亩地被我改成了花圃,好多花不好带,平阳侯家二公子挑了一些,说是明年随父亲进京述职的时候再帮我带一些回来。” 纪侯爷沉默了。 纪宁并不喜欢这个儿子,生母做了那样不光彩的事,害了他的嫡妻和嫡长女,坏了他们夫妻感情,也使得他在岳家面前落了许多埋怨。十二岁的秀才,十三岁的解元,可惜是个庶子,又被坏了身子眼见着绝了前程。罢了,就这样吧,保他一条性命就是了。有自己的谋生手段,再分上些许家产,便是婚后分家出去日子也过得下去,这样就行了。 纪侯爷低头看一眼桌上正慢慢张开叶子的含羞草,再看一眼颤颤巍巍站在那里的庶子,心里一阵烦躁,挥挥手,说:“下去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