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眼泪,“郡王守规矩,又重情义,终于等到你生了嫡长子,我这辈子再没有什么惦记的了。” 陆五娘早已经为卢苘生了两个儿子,四夫人唯一的心事就是卢八娘,现在确实喜出望外,又絮絮地告诉她,“你父亲本要一起过来的,可他又不好出门,苘儿的孝满了,只有让他出面。家里的伯母、兄弟姐妹们也都让我带好呢。” 卢家的坞堡其实就是京郊不远处,但牛车也要走上两三天,也算是出远门了,路上并不容易,卢八娘还是非常领情的,“这么大老远的,过来做什么,坐车又特别颠。我让人备好了客房,母亲赶紧休息一会儿吧。” 西屋里,司马十七郎和卢苘也在一起说话,卢苘已经是成人了,他这次来也是担负着家里的委托,现在京城的情况如何了,卢家虽然有消息渠道,但毕竟不如司马十七郎身在其中。 司马十七郎拣能说的都说了,包括他的一些猜测,这样就说了大半天,最后他拍拍卢苘的肩膀说:“小舅子,你也是大人了,如果将来真有什么变故,你姐姐和外甥就交给你了。” 司马十七郎还是个无名之辈时,卢苘正是少年不知事,就是当年娶卢八娘闹的风波他也不甚清楚。可卢苘长大后,从回京起,差不多就在司马十七郎的一力提拔和教导下,早已经习惯对他言听计从了,现在听了姐夫的话,马上站起来应道:“皇上若果然对宗室不利,姐姐和外甥我自然会照顾一辈子!” “好,我当然放心你。”司马十七郎亲自给小舅子倒了酒,“来,我们再喝一杯。”卢苘本事虽然平常,但毕竟是卢氏四房嫡长子,人品也还不错,又是卢八娘的一母同胞,自然是信得过的人,司马十七郎交待了他,心里又多了一层安慰。最不济的时候,卢八娘也可以带着儿子到卢家过活,想来卢家会照应他们。 老皇帝死后的周年祭很快就要到了,司马十七郎出门的日子多了起来,卢八娘也开始思量。现在她有了孩子,又与以往有了不同。藩地那边的情形,司马十七郎就是不肯告诉她,她也知道了些,新皇对宗室果然不想留一点后患,藩王就藩后有势力是他最不乐见的,尤其是司马十七郎这个领过兵有声望的藩王. 看新皇登基后官员的任命,卢八娘也品出了新皇对英郡王府的提防,吴郡和义郡官员差不多来个大换血,将自己和司马十七郎多年的布置打得七零八落,皇权果然是皇权,在这种事上英郡王府根本没有回手之力。 新皇是知道自己手中的圣旨内容,他这是提前做准备了。卢八娘看着睡熟了的儿子轻轻一笑,新皇就这么肯定,司马十七郎和自己只能去吴郡了? 先前因为孩子,卢八娘这一年没有参加皇家的活动,这次新皇在皇陵举办的大型祭祀活动她没有理由再缺席,提前几天便让人将翟衣冠服都准备好,因身腰不免增了些,临时又改衣服。 司马十七郎是在去皇陵的路上才说出了他的打算,这一次在皇陵前,他打算向新皇再一次提出就藩的要求,毕竟他的藩地是老皇帝封给他的,与齐王鲁王等根本就是虚封不一样,当年老皇帝也曾亲口答应他以后就藩的要求,这些当时还是陈王的新皇是知道的,也有一些宗室老臣也亲耳听到过。 之所以掐在这个时间说,是因为再不说来不及了,“我会在皇祖父的牌位前哭诉,宗室里支持我的人还不少,皇上若是不答应总是理亏,他又不敢太过,多半会允了的。”司马十七郎说:“那时祭祀一结束,我们就离开京城,直接去吴地,最不好的结果就是你带着儿子先去。” “吴郡的郡守虽然换了,也不敢公开与郡王府作对,丁桂所在的玉田县和附近的几个县都是能靠得住的,把王府就设在那边,我们的部曲加起来也有一千多人,你和儿子只要守住王府,静静度日。等儿子长到了十几岁,自然也就能撑起王府来,若是实在守不住,你就带着儿子去卢家,卢家总不能不管出嫁女,你弟弟也是个有良心的,总能照顾你们母子。” “不是说我们一起走吗?你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