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饰这种东西值多少钱其实很难说,有时它可以值成千上万钱,有时它可能连一块馒头都换不来,简而言知,它的价格取决于供需情况。来楚州前,卢八娘心里的最理想值就是三万石粮,她也预想过比这还要少。 没想到一系列营销策略非常成功,楚州上层社会的女人非常追捧,她确实已经完成了计划。在一个经济不发达的乱世用一堆无用的金银珠宝换了几万石粮食,卢八娘一直觉得占了很多的便宜,在这种活动中,薛家虽然没有帮忙,但毕竟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平台。 至于薛家通过商户压价的行为,卢八娘倒是比司马十七郎理解。她本人就是一个不相信什么大义的人,虽然她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了北伐肯牺牲一切的王妃,但她明白自己不是,也就不想苛求别人。 “我懂,”司马十七郎用只有在他对面的卢八娘能听到的声音说:“除了你,谁又能对我完全一心一意呢。” 说完人已经走了出去,再回来时,他简略地对卢八娘说了几句刚刚辞行的情形,不外是他感谢了薛表叔的热情招待和把女儿嫁给他,薛表叔自然要客气一番,又留司马十七郎多住些日子,见他坚持要走,便勉励他几句,最后又送了些程仪。 卢八娘看了看程仪的单子:一百石上好的粳米、牛羊各十头、铠甲十副、战马十匹。简单地算了一下,比起司马十七郎的礼品,价格低了些,但是好在很实用,他们正需要实用的东西。 这边,司马十七郎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跟随他回营的亲兵和被他成功感召约定去淮北的几个楚州青年都已经在外面等侯,于是他最后叮嘱卢八娘,“王妃做事我自是放心,只是你记得我不是喜欢薛家哪个表妹,只是觉得也薛表叔关系更进一步对我们在淮北有利。所以尽量挑一个嫁妆多,身份高,表叔和表婶重视的表妹做侧妃。” “你放心吧。”卢八娘看起来也是心止如水,她已经丢过一次脸,不会再犯第二次错误。 司马十七郎走后,宁姑姑走了进来,递给卢八娘一杯茶,“男人哪里是能靠得住的?女人还是要靠儿子。就比如我先前经过的事,王妃也知道的。” 宁姑姑是小户人家的女儿,但从小才貌出众,被当地一家富户的儿子一眼看中,求了家里聘回去,爱若珍宝。只是成亲了几年,宁姑姑并无所出,情谊也慢慢淡了下来,婆婆苛待,富家子移情别恋,最后竟一定要休妻。宁姑姑家中没有多少势力,最后答应了和离。可出了夫家后,日子更不好过,又因为她不曾生育,也没有再嫁,后来碰巧遇到了卢八娘,成了她手下的姑姑。 宁姑姑比任何人都看出了卢八娘的痛苦,她也曾一一经历过的,所以她温声地劝道:“先前绿袖没生儿子的时候,池校尉要出去玩,我便劝她把娇娘买了回来侍候,反正她也生不出孩子。后来绿袖有了儿子,才不管他去哪里呢,只要钱都交上来,她和儿子女儿们穿金戴银,吃香喝辣,使奴唤婢的就行。” “男人就是这样,在外面玩得够了,总还是要回家的,就算池梁再没心,也是疼自己的两个孩子疼得什么似的。”宁姑姑说出了她的结论,“女人最重要的是儿子,王妃已经有了儿子,抓紧再生一个,薛侧妃就是进门,也未必能生出儿子来,就是生了,能不能养大也难说。” 宁姑姑有时候比卢八娘还没底线,她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卢八娘做为主母,完全可以想出办法弄死侧室生的儿子。然后她又继续建议卢八娘,“王妃只看绿袖,拢络好公公,教好儿子,家里人都一心向着她,底气十足。但我还是告诉她要给男人面子的,你看她从不与池校尉高声说话,有什么不愿意的,也会婉转地劝。王妃还是忍下一口气,把世子带大才好。” “我过去比绿袖做得还好呢,”卢八娘心里想着,也明白今天自己如此失常就是因为动了真感情,“宁姑姑,我都懂的,你去吧。” 所有的道理卢八娘都懂,甚至她也气自己怎么会同世上最常见的蠢女人一样,为了感情能失去理智。她一直都是知道,感情只是人生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为一部分影响全部大错特错,她要做能控制住自己的人。 但她的心里还是非常地痛,这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