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千离抿了抿唇,从袖中取出一只木头雕刻的盒子递给她:“这个……应该是他留给你的。”他醒来后手里便握着这只木盒,想来应该是他希望借自己之手送给辰儿的最后一份礼物吧! 若是往常,他必不会让这只木盒有出现在辰儿面前的机会,可如今,他却是做不来这样的事了。 浅色的木盒看起来簇新,上面雕刻着几根竹子,雕工略显稚嫩,一眼便知是出自何人之手。 里面装着一对儿白玉耳坠儿,用刻刀细细镂空成了扇骨的模样。只是他怕是忘了,自己连耳洞都不曾打过…… 祁辰轻轻摩挲着耳坠儿,脑海中不禁浮想起他第一次送自己白玉扇簪时的情形,眼中渐渐露出了一抹暖色—— 簪子,玉佩,耳坠儿,每一件都雕刻成扇骨的模样,如今倒也算是配成一套了。 忽而目光一闪,瞧见了桌脚下掉落的那只黑色瓷瓶,祁辰蹙了蹙眉:“那是……” 沿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夙千离一眼便瞧见了那只黑色瓷瓶,于是走过去弯腰将它捡了起来,不料却在里面发现了几只零星的蚂蚁尸体…… 祁辰自然也瞧见了里面的蚂蚁,几乎是一瞬间便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想到这儿,她不由抬眸看了夙千离一眼,虽然千染的性子和夙千离千差万别,可有的时候又觉得两个人真的很像,比如……他们对自己都是一样的心狠! 虽说心病需要心药医,可千染这剂药下得着实有些猛,毕竟不是谁都能有勇气去直面自己内心的恐惧的。 祁辰就这样静静靠在夙千离怀里,两个人谁也没有言语。 直至黎明的第一缕曙光照进窗子里,祁辰缓缓坐直了身子,再开口时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什么时辰了?” “刚过卯时,”夙千离心疼地看着她眼底那淡淡一圈青紫,紧跟着又轻声问道:“累吗?要不要再睡会儿?” 祁辰摇了摇头,“还有一大摊子乱局等着呢,哪里就能睡得下去。” 夙千离动了动唇,虽然心疼她眼底的疲惫,但却没有开口多劝,因为他了解她的性子,知道劝了也没用。 祁辰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来,然后去柜子里拿了身衣服换上,转过身来对夙千离道:“寒亭他们也担心了一晚上,我去同他们打个招呼,也好让他们放心。” “嗯。”夙千离垂着眸子应了一声,情绪似是有些低落。 踏出门槛的那一刻,她又突然顿住脚步:“那套玉饰里还缺一只镯子,你若是得空便帮我打一个吧!” 夙千离先是一怔,旋即浮上一抹暖暖的笑意:“好!” …… 季书玄和元青砚在得知夙千离醒来后,立刻放下了手头的所有事情赶到了青松客栈,无论何时,“摄政王”三个字都是他们心目中的信仰所在。 “王爷,您……真的没事了?”季书玄的语气难掩激动,要知道,乍一听闻夙千离的癔症已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