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遥知道这只是他生气的部分原因,余下的那部分她也很清楚,但却不知该怎么开口,更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从她扯下第一个谎言开始,就注定免不了现在的场面。 程青盂没脾气地扯下安全带,又看向前面照着灯的帐篷,摇上车窗打开车门下车去。 “程青盂……”万遥抿着唇。 男人重重关上车门,冷冷道:“下车。” 万遥心底只道真玩脱了,现在要被扔到马路边,她真不知道该去哪儿了。 程青盂站在挡风玻璃面前等着。 万遥只能将车熄火,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关门,落锁,赤脚踩在路上早没了知觉。 程青盂见她站着不动,又几步走了过来,扯着她手往前走。 万遥猜不透他的想法,“去哪儿啊?” 程青盂火气未平,还是不肯搭理她。 “程青盂,我脚疼。” “手腕也疼,屁股也疼……” “我们能不能先回去,等明天再说啊?” 她低声卖惨,企图博得同情。 “知道疼了?”程青盂不留情面,“疼也先受着。” 万遥一路哆嗦地跟着他往前走,直到她一步步踩上松软草地,被带到了那顶黑色帐篷的前面。 程青盂去跟落帐的牧民沟通了几句,万遥就留在拴马的木桩旁等着,两只脚愣愣地在草地摩挲着。 一旁的白鬃马的睫毛又翘又长,眼神犀利得仿佛也在嘲笑她。 没过多久,男人就从帐篷里钻出来了,一看见她就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万遥跟白鬃马自言自语:“真成十恶不赦的大罪人了,人家连半分笑都不肯施舍。” 程青盂远远看着她,“愣着干嘛?” 万遥惊喜地抬起脑袋,又听见男人冷冷道:“还不过来?” 她顿时顾不上什么草啊马啊的了,朝着程青盂屁颠颠地跑了过去。 程青盂将她带到了帐篷后面,算是一个小小的避风口。干突突的地面上架着一口铁盆,铁盆里的木材燃着熊熊烈火。 他指了指篝火旁的位置,“坐着。” 万遥老老实实地坐下,抬着脑袋静静地看他,见男人转身就要离开。她连忙发问:“程青盂,你还带我回去吗?” 程青盂明显一怔,“烤暖和了再走。” “好!”听他这样说,万遥的语气瞬间从有气无力到活力满满。 察觉到那道身影并未离开,心中那块大石瞬间落地。她这才美滋滋地摊开双手,举到火堆前面翻烤着。 下一秒。 裹满木质香的外套直接盖到了她的头顶。 篝火堆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