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帮你热点粥,你喝了把退烧药吃了。” 门一打开,冷风就灌了进来,与密不透气的卧室截然不同,客厅里只点着一盏暗暗的灯,静悄悄的,没有一星半点的动静。 万遥在偌大的房子里转了一圈,都没寻见央拉嘎姆的身影,再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恰好撞见杵在沙发旁的程青盂。 她走过去:“你怎么也起来了?阿妈好像不见了,我找了一圈都没看到她。” 程青盂捡起茶几上的留言笔记本,粗略看了几眼,又放了回去,“她去寺庙了。” 万遥不解,“寺庙?” “嗯,去抄经诵经了。”他说。 按现在这个风势推算,今晚这场雨避免不了,万遥有些担忧:“寺庙远吗?又快下雨了,她该留在家里抄的。” “我阿妈是最虔诚的信徒,寺庙是最安静、干净、纯粹的场所,她有所求的时候只会去哪儿。” 两人心照不宣,都知道央拉嘎姆这次所求为何物。 “那她今晚还回来吗?”万遥问。 程青盂摇了摇脑袋。 万遥安抚似的拍拍他手臂,“没事,那就等你明天痊愈了,我们一起去寺庙接她。” 程青盂笑了笑,只道:“好。” “那你就在这里等着吧,我去热粥。”她说。 她刚刚才转过身,又被程青盂一把抓住,他的掌心又热又烫,“放着吧,我待会儿自己弄,还是先送你回去吧。” 万遥哪里磨得过他啊,很快就被拎到玄关处。墙面瞬间射出五彩斑斓的光,就像来到了八十年代的旧舞厅,一阵旖旎。 两人都沉默了,一时无话。 万遥换好鞋先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踏出去。一道闪电隔着黑夜猛地劈了过来,就树枝枝茬般蔓延生长,点亮了半边天。 她吓得捂住了眼。 夜风肆虐,传来一阵阵鬼哭狼嚎的动静,路边的树和草仿佛就要被连根拔起,豆大般的雨珠开始往下落,砸得顶楼的雨棚嘣嘣响。 “有伞么?”万遥回过头问,“下雨了。” 程青盂往院子里看了眼,抬手摸向空荡荡的收纳台,那把雨伞多半被阿妈带走了。 “没有其他伞了?”万遥盯着他的动作。 又一道雷电劈下来,程青盂的喉结滚了滚:“车上应该还有一把。” 昨晚回来车是万遥停的,她将双臂抱在头顶挡雨,“我知道在哪儿,我去拿。”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朝着小院跑去。 风声在耳畔呼哧呼哧刮过,她还没跑两步,就被男人拦了下来。 雨珠断断续续的往两人身上砸,程青盂既没挡也没躲,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话音伴随着雷声一道响起,说的话完全不给她拒绝的机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