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锅里的粗粮粥也恰时煮好。 水里把火熄了,稀粥凉在一边,热茶盛出来用布包到一起,闷黄。 闷黄过程复杂,这样炒、闷往复的过程来回四次,一次炒茶、包茶就要一个多小时。 折腾到晚上九点,水理才弄完,把茶包解开。 她少时同姚父编竹篓为生,一个竹筛也自然不在话下,早就编好,拿出来盛茶、晒茶。 晒茶端看天气,每天要观察茶叶情况,水理把竹筛拿到坎沿上的桌子上,过后几天每天都是这个流程。 吃饭时顾铃杏过来递消息,柳湾湾下午进城办手续去了,水理问了些细节,才知道是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这一回事,暂时放下了心。 等到休息时,一个人躺在床上,忙完了空下来,后知后觉有些孤独。 她闭眼酝酿了一会儿,睡不着,爬起来去衣柜里把李岱凌留下的衬衫抽了出来。 水理将它铺在枕头上,埋进去深深吸了一口,鼻尖都是李岱凌身上熟悉的味道。 水理觉得眼角酸酸的,情绪起伏,落了几滴泪,硬憋回去了。 她从来都不想依赖谁,可是分别总是让人心碎的,明明李岱凌上午才离开,可是感觉他走了好久似的,这一天,也相当漫长。 兴许,再过几日,湾湾也要走了。 水理食指擦眼角,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到时候怎么适应。 …… 柳湾湾在县城待到第三天才回。 那时候水理还在山上采茶,她收拾好自己的证书文件,提上小篓就上山去了。 她当初是答应了水理帮她采茶的,自然知道水理的用途。 她到的时候,顾铃杏正同水理说话,两人站在一堆,边说边忙。 柳湾湾瞧着水理这样,心放宽许多。 她叫了水理一声,水理抬起头看到她,高兴地挥了挥手。 “湾湾,你回来了!你快过来,这里的茶好嫩!” “来了,我看看。” 柳湾湾走过去,不顾周围知青打量她的目光。 她知道,自己这回城的事招人嫉妒,索性过几日就走了。 只是,水理…… 水理和湾湾、顾铃杏凑到一堆。 “手续都办完了?” “对,太急了,但刚好赶上。” 顾铃杏和柳湾湾一问一答。 水理:“那湾湾你什么时候去学校呢?” “后天早晨出发。” “比我预想的晚诶,能赶上吗?” “应该没问题的。” 水理脸上不见伤心,柳湾湾却知道她大概只是调节好了情绪,没显现出来罢了。 ———— 太困了,我先闭眼了_(′□`」?∠)_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