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滑微凉的戒尺一下下轻点着裴洛的掌心,他将话茬转到另一处。 “你和许知念小打小闹我不管,但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裴醒知立刻领悟到,裴洛是在说她和许知念合伙开的那家公司。 这两句敲打不过为了提醒她别在外头惹是生非,毕竟仍顶着裴家小姐的名头,怎么都不能丢裴家的份儿。 和许知念合伙开公司并不是一时意气,而是三年前好友的一次事故让裴醒知有了危机意识,没想到无心之举却也为自己铺了往后的道路。 这事也没想过瞒着裴洛,就算不说他早晚都会知道。 可转念一想,早不提晚不提,突然现在提起,难道是为了他那个便宜亲妹妹才特意以此来威胁她。 想到这里,裴醒知不由得冷笑,话也变得讽刺起来。 “怎么,不过是抢了你几个小头,就急着敲打我?” 敲打她? 要是真有这心思,恐怕许知念做不到现在这样如日中天。 裴洛不理会她的无理取闹,环胸轻靠在桌沿前。 “葛馥芮没那么傻,平白丢了三个大项目,输给的却是个五十人不到的小公司,不用查都知道这其中谁在背后作梗。” “许家积怨已久,用不了几年就会东窗事发,赢了还好,输了,许知念恐怕一毛钱都带不走。” 的确,许知念虽然是许家正儿八经的大公子,可母亲过世的早,没到半年徐父便续弦娶了葛馥芮,顺便还带回了比他大四岁的许度风,后来又生下一对弟妹,他在那个家里插科打诨,整日当个闲散无用的富家公子才没被太过算计。 如今被发现了这么大的野心,葛馥芮和那三个孩子怎么都想趁早折了他未丰的羽翼。 豪门恩怨裴醒知见多了,小三小四带回去伺候大房的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即便后面真动起手来,有她在,葛馥芮也得掂量着动手。 可她的底气,必须是裴洛才行。 见裴醒知满脸无畏的模样,裴洛十分清楚她在想什么。 “马上撤出来。” “你到底是怕我给裴家惹麻烦,还是怕我真成了就压不住我了?” 裴洛定定的看着跪在身前的妹妹,不过三年没养在身边,她就敢为了别人一句又一句的呛声他。 他虽说脾气和耐心都不太大好,但对裴醒知一再容忍,可正是他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妹妹,现在却越来越脱离他的掌控。 “你并不在意父亲收回了股份,所以你的底气来自于那个小公司?” 裴洛话里不见起伏,却是十足的轻蔑。 这会儿,他已经站到了裴醒知身前,手里轻握的戒尺耀武扬威的压迫着裴醒知的神经,它代表着裴家绝对的地位和话语权。 十年前那收了力的一斥打,如同噩梦般刻在她疼痛感知的末梢,即便伤口早已愈合,也无法彻底掩盖它所带来的阴影。 “那又如何?今天你干脆打死我好了,否则我还是会继续做下去,你的生意我也一样会抢!” 那双总是笑着迎上裴洛的眼眸,此时倔强又委屈,身体因恐惧而轻微的颤抖。 裴洛紧握了一下手中的戒尺,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