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弹琴没兴趣,但对杀人有兴趣,我说:“那你教我。” 辛羑道:“公主先等身上的病养好。” 我观察辛羑的表情,确认他是说认真,我笑了起来。 我身上搭着薄被,蹭过去挨辛羑近了一些,他的气息便幽幽的钻进我鼻子里,我不自禁的用我的袖子挨着辛羑的,并且似乎感觉到他袖中的胳膊,我有些奇异的兴奋和心跳。 我听辛羑吹着曲子,神魂皆定,然而离他太近,我的兴奋和心跳却不能停止。 同时脖子发热,过了半个时辰,我开始痴然开口:“辛太医,我有点发烧。” 辛羑将笛子放在唇上轻轻吹,这时候停了一下,并未转头看我,只笑说:“是吗。” 我补充说:“头也有点晕。” 辛羑道:“累了?” 辛羑收了笛子放入袖中,转过头来。 我对上辛羑的笑,又一次神魂颠倒,我不知想到了哪里,似乎是江南姑娘唱的什么调子,我突然说:“我怜你。” 辛羑笑的抑制不住,不过他再抑制不住为人还是很有风度,我不懂他笑什么,只是眼巴巴期许的瞧着他:“你笑什么?” 辛羑却答非所问道:“公主有出过宫吗?” 我摇头说:“没有,你笑什么?。” 辛羑道:“我只是想起了一首南方的民歌。” 我问:“什么民歌?” 辛羑道:“西洲曲。” 我说?:“没听过。” 辛羑说:“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你可知莲子是什么意思?” 我摇头:“不知道。” 辛羑没说什么,三两句就把我的话通过西洲曲引到了南方姑娘采莲身上,又从南方姑娘采莲说到哪里的莲花最美最盛,又从哪里的莲花最美最盛说到了游船灯会。 我便津津有味的听他说起了热闹的游船灯会,我盯着他的脸盯着他说话的嘴,看她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笑,当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在“看”。 我痴痴迷迷间竟然抓住了辛羑的衣袖,又顺藤摸瓜的抓住了他的手。 但我因为只看着他的脸,并未意识到自己做出了这样的动作,只是本能的想离他近一点。 辛羑的手十分的冰凉,我摸他手的时候他停了说话,我自然没有自觉,仍痴迷迷的看着他脸,辛羑停了一下便又接上,我对着他侧脸,看到他眼睫抬了一下又微笑的垂下。 我和辛羑一个微笑说话一个痴迷看,绿衣掀开帘子进来,手里捧着汤药,看我们这样,便没动,在一旁腼腆的低低笑。 我看到绿衣,想起她的哑疾,刚好辛羑也停了看来人,我便问辛羑: “你看绿衣的哑病可以治好吗?” 我实在受不了哑巴,我不止受不了哑巴,瞎子聋子瘸子我都受不了,因为他们是不正常的东西,一切不正常的东西都容易让我厌烦,但是我又不能把绿衣撵走,因为谢慕留着她有用。 所以我只能想办法让她正常。 辛羑听我说,便认真叫过绿衣,绿衣将漆盘放在案上,辛羑问我:“怎么哑巴的?” 我说:“不知道,谢慕说是吓的。你问她自己。” 辛羑便问绿衣:“一点也不能出声吗?” 这个我知道,我说:“那不是,她还能嗯嗯啊啊叫。” 辛羑问:“怎么吓着的?” 绿衣摇头,小步出去拿了纸和笔来,写了几个字递给辛羑,她字写得极工整秀美。 绿衣写她不记得。 谢慕在隔了道屏风的竹榻上看书,我知道他没有看书,而是做着看书的姿势在听我们说话,只是没有插言,这时候他起身合了卷过来,低声吩咐绿衣道:“你下去。” 绿衣对着谢慕福身,退步出去,谢慕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嘴,是个要说什么又收回去,又换了另一句开口的样子:“她是江州刺史叶青的女儿,小名南柯,三年前叶青因为谋反被诛杀,她被充入官伎,至于怎么哑的不很清楚,大概也是三年前,我知道的大概是这样。” 辛羑道:“她似乎没有记忆?” 谢慕笑:“辛太医,这个得问青妩。” 辛羑道:“本也与我无关,只是好奇一句,如此便罢了。” 辛羑说他不能治绿衣的病,因为绿衣是吓傻的,舌头还在,身体也没缺什么部件,不影响发声,所以他也不能用药,我有些不肯放弃,问他,既然这样,那干脆再吓她一下,能不能把她又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