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的手令只能用一次,完了还得交回去,你往后要出去用这个。” 谢慕拾起来,并未看,而是直接揣到袖中。 赵免穿好衣服,邓总管便打着灯笼跟出来,随着赵免外去,我连忙爬下榻叫绿衣阿西,哪知一出去,才见他们连着大眼红痣四个人都跪在庭中,邓公公手下两个太监在旁看守着。 我将炉子上的水兑了些,端进帐中,给谢慕擦脸。 我刚触碰到他脸上,谢慕从我手中拿过布巾:“我自己来。” 谢慕自己擦了脸上,他的衣服已经不能穿,我又去替谢慕找了换身的衣服来。 谢慕接了衣服,冷冰冰不看我,我跪近了握住谢慕的手,不安道:“皇兄。” 谢慕低低的应了一声。 我一把抱住谢慕胳膊,心间剧烈起伏。 谢慕一动不动由我抱着,最后终于是抚上我背上。 谢幕替我拈去头发上破碎的瓷片,我脸上很疼,似乎给割破了,但我自己看不到,谢幕用手指抹了一下我脸上被砸出的血:“自己去洗一下。” 我不理他的话,只仰头问道:“你说的母后是什么意思?” 谢幕道:“没有什么,快去洗脸。” 我不动。 谢慕声音低不可闻:“我骗他的,没有那样的事。” 我不知道该怎么想,看了谢慕一会,只好点头。 谢慕勉强作笑,要开口,喉咙却哽了一下,谢慕倾身往榻前去,在胸口拍了两下,吐出一口血,又拿水漱了口:“血呛住了,差点一口气提不上。” 谢慕回身坐好,从袖中掏出赵免扔来的印符,丹书圣赐钦免四字。 我问谢慕:“陛下是什么意思?” 谢慕道:“赵纶三岁被立为太子,这么多年,陛下虽然不大理会他,却似乎无意动储君之位,只是又将个赵轸宠上天,引得朝臣众相观望,你说他打什么主意?” 我问:“陛下为何不喜欢太子还要立他为储?” 谢慕道:“这些年刘氏渐盛,北周的兵权一半以上握在刘大元的手中,陛下疼恐怕早就不乐意,他惯爱玩的招数就是欲擒故纵,对二哥如此,对刘氏也如此,陛下恐怕想干点大事。” 我问:“那你怎么做?” 谢慕道:“陛下要做什么,我当然助他一臂之力,总不能辜负了他一番寄托。” “陛下是有意让你去找太子?” 谢慕道:“随走随看罢,二哥这一波还未起,咱们权且观望。” 谢慕脸肿的老高,我又换了水来给他敷脸,额头上的伤口包扎。 谢慕是一病未好,一病又起,说了几句话,又说喉咙哽住,要咳,胸前拍一阵,吐出一口凝住的死血来,好不容易睡下,却不住翻身,久久不能入睡。 我又去点了灯,移近来,谢慕脸色惨白,感觉到灯光他睁了眼,突然又推开我往榻前去找痰盂,这次不是吐的血块,而是鲜艳的新血。 我服侍谢慕起床穿衣。 赵免的奴才不知何时走的,绿衣阿西几个已经回来了,伺候我和谢慕梳洗。 阿西焉头搭脑的给我梳头,梳完头又给脸上上药,我脸上给瓷片划出了几道血印,额头破了皮,给谢慕打的,他真下的去手。 阿西说:“公主这脸幸好没破相。” 我说:“你跪的疼不疼?” 阿西笑:“公主关心小的,小的不敢当,不过不疼,就是冷的厉害,腿这会还麻着呢。” 我说:“我怎么看你站的很稳当,不像腿麻的样子?” 阿西说:“伺候公主不敢怠慢。” 阿西近来是越来越乖,胆子也大起来,还敢同我逗弄玩笑。 说来也奇怪,我经常动手打他,他却不大怕我,动不动还能蹬鼻子上脸,谢慕轻易不打下人,骂都不骂,离了昌平宫,阿西跟了我后,也没再挨过谢慕收拾,阿西却相反对谢慕很是畏惧,同我还嬉笑,见到谢慕,立马敛手肃立。 我想了想,说道:“我和谢慕都能受得苦,你一个奴才有什么受不得的,总不能我挨打,你还舒服自在,你替我受了委屈,我会心里有数记得你的好。” 阿西道:“奴才记住了。” 我收拾了一下,阿西送来早膳,我端着早膳去看谢慕,谢慕给绿衣扶着在净脸。 我叫谢慕:“用膳了。” 谢慕道:“这就好。” 谢慕咳出血,精神便好些了,只是嗓子有点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