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看的心惊胆战,不知何故。 “怎,怎么了?” “手给我。” 我惊恐伸出手去,辛羑拿住我脉门,探了两下,迅速将我袖子挽起,一条红色的脉路顺着小臂内侧一直延伸到手肘内侧。 我愣住,辛羑手往我小腹探,我吓得连忙躲,辛羑抓住我胳膊,手往我肚脐下三寸处按下,我闷哼一声,脸上突然泛红,一股热力又自腹中升腾起来。 我连忙挣脱开他的手,缩回谢慕身边,谢慕将一只匣子藏到车座下,抬身起来,看我挨过去,拉过我,关切道:“怎么了?” 辛羑收回手,默默的坐了一会,没说话。 谢慕揽着我肩膀,手往我额头上摸,又在我脸脖子上试了试: “怎么这么烫?” 我攥着他衣袖的手有些发烫,感觉手心全是热汗,背心也开始有些出汗,湿乎乎的,谢慕渐渐住了手,问辛羑道:“她怎么了?” 辛羑没回答,掀开车帘往外瞧了一眼,恭了身起来,对外面道:“停车!” 马车停住。 谢慕道:“做什么?” 辛羑道:“咱们走不了了。” 说着跳下了马车,隔着车帘叫道:“琰儿下来。” 我抓住谢慕的手,连连摇头,不肯下,辛羑沉声道:“下来!” 我心中惊惧不安,给他冷厉的声音喝的几乎要弹起,心绪纷乱,我猜着是赵倾给我吃的东西有问题了,我在出城之前就开始觉出自己身上有股奇异的香味,但我没有多想。 辛羑道:“快下来,别磨蹭。” 我狠狠的吸了几口气。 “我不下去!”我实在受不了了,已经被折腾的要疯,一股火气立刻急躁的冲上头顶,脱口而出道:“我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出来,我不下车!死都不会回去!” 辛羑道:“下来,咱们商量。” 我抱住谢慕的胳膊,急得要哭:“阿兄!” 辛羑拔高了声:“你跟着马车,这里谁都走不掉!” 我再也忍不住的哭了,想到赵倾,简直恨不得回去一刀杀了他。 我死活不肯下去,坐着默默流泪,再也不想跟任何人说任何话,谢慕松开搭着我肩膀的手,哐当一声,捡起一旁的剑出去了。 辛羑声音有些疲惫无力:“对不住,我考虑不周,她走不了。” 谢慕直道:“为何?” 辛羑道:“她中了毒,走不了,还会连累咱们。” 谢慕登时生气发作道:“她能哪里中什么毒!” “我不知道。”辛羑道:“我也不知道,是我顾虑不周,让她下车来罢。” 谢慕声音颤道:“下车来如何?留着?咱们苦苦等了这么多日,废了这么大周折才好不容易出来,难道要白费功夫?我怎么可能答应?有备而来,空手而去,当真可笑!” 辛羑道:“多说无益,没时间了,让她下来,咱们分开走。” “此事非人力能改,不是你的过错,但我不能让她留下,是死是活,已经走到这一步,不可能再回头,今日我必须带她走。” 谢慕说着,转身去对随侍的护卫喝了一声:“给我匹马。” 黑夜中传来一声马的嘶鸣,谢慕牵着马过来,又叫道:“琰儿下来!” 我已经走到了车门前,辛羑看了我一眼,突然刷的一声拔了剑,指向谢慕:“你不能再回头,我也不能回头,白忙活的不是你一个!你硬要带着她,出不了延阳关,早就不知给抓住死了几回,我答应送你二人去袁州,决不食言,只是一切得听我的,否则今日咱们就不必再在这里各自废话,她必须留着,就算现在她跟你走了,将来也后患无穷!” 谢慕将剑柄一横,格开辛羑的剑端,也迅速拔了剑出来指着辛羑,他目眦发红,脸上肌肉抽动,咬牙切齿道,“我说了她不能留着,我一定得带走她,不拘生死。” 辛羑目光不动,“她是个人,不是你手里的玩意儿,你说带走便带走,你说生死便生死。” 他声音淡的没有任何情绪,话中意思却有些不满的讥嘲,谢慕十分气恼:“你知道什么?她身份不同,我若不带走她,由她留在这里,从此她就再不是我谢氏的人,跟我谢氏再无瓜葛,她生该是我谢氏的人,死该是我谢氏的鬼,她必须跟我走。” 谢慕转向我,厉声喝道:“你过来!” 我呆呆的下车走过去,脸上泪痕被吹干:“阿兄。” 谢慕道:“上马去。” 我强撑着往马前去,抓着马鞍要上马,手脚却无力,爬了好一阵就是爬不上去。 我突然有些崩溃,一跟头栽落下来,哽咽道:“阿兄。” 谢慕喝道:“上去。” 我蹲在地上,不能更绝望。 我为何要留下,我好不容易才出来,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