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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


着脖子,大声喘气,口中有些惺甜,阿西恭送了烦躁不安不耐烦离去的赵免,过来看我,远远瞅了一眼,吓得疾步过来,一把撑住我:“这是怎么了?”

    我腿软了一下,抓住阿西手,靠在他身上,眼前已经有些发黑,舌头打结,惊慌急声道:“我胸上疼,脖子疼,嗓子也疼,全身都疼,我要死了!快给我请大夫来,叫辛,辛羑......”

    阿西忙乱答,我急道:“快点!”

    阿西扶着我往榻上,我走不动,他干脆背起我过去,我捂住嘴,憋住嘴里要涌出的东西,感觉他要离开,又拽住他:“你别走,让人去,快点?,我疼死了。”

    我恐惧已极,心肺都似乎给掏空,手脚蜷曲的抽筋。

    阿西忙乱失措,给我紧紧攥着手,急的要跳。

    “快放开她手,别让她挣扎用力。”

    辛羑大步赶到榻前来,叫阿西道:“快放开她!”

    我如逢大赦,连忙捞住他手:“快救我,我要死了.....”

    “别急,别急。”辛羑连连道:“别用力,放松些。”

    辛羑将我身体放平展,将我头抬起,背下垫着软枕,手从脖子往下,在我身上几大穴位上施力,我眼睛发直,攥着他的手渐渐软了,全身力气如湖水泻地,眼睛里溢出水来。

    “辛羑......”

    辛羑抬手擦着脸上的汗,又给我拿湿布沾着嘴上的血,“别说话。”

    我浑身空的好像只剩下一副皮囊,目光直着,本能的问,“你怎么来的。”

    “我听说陛下在这里,怕出事,便赶了过来。”

    “他说,我是他的,他的,”我接不下去,“谢慕也说,我是他的......”

    辛羑捡过被子给我盖在身上,拧着眉没有说话。

    “你知道的对不对,你是凤旻庄辜夫人养的,你肯定知道。”

    我有些语无伦次:“我父皇,他是个温和的人,待母后,待我都极好,我小的时候他喜欢抱我,他最疼的孩子便是谢慕和我,谢慕比我大,所以我还要更得他喜欢一些,我母后不会,我怎么可能不是他生的,他那么疼我。”

    辛羑将黑色药丸在水中研磨化开,扶着我半身起来,靠在他胸前,我身上衣服完全汗湿。黏糊糊贴在肉上,头发也一片片如同黑羽粘在脸上。

    辛羑一点点拈开我的湿发,给我喂药,我机械的吞咽着。

    辛羑的声音在寂灭许久后终于低低的响起:“你可知道当年的侯枋之乱?”

    我脑中恍惚闪过一点东西:“我听赵倾说过......”

    “我听过一些。”辛羑低着头,手上也停住。

    额发有些遮住了脸。

    “当年的侯枋之乱,任婉在南阳陷入乱军,后来谢祁在永安称帝,才寻得下落,接她回了昪京,传言有说两人分别多年,却感情不浅,谢祁封她做皇后,后宫虽然美人众多,却仍对这位早年原配夫人十分衷情,对她所生的一子一女极尽宠爱。”

    我记得我父皇早先娶的是凤旻庄的辜氏,后来辜氏闹回了娘家,才跟我母亲要好。

    辛羑仿佛猜出我在想什么:“辜夫人就是为了接任婉回京一事才赌气出走的。”

    “因为任婉回京前,肚子里已经怀着个孩子,已经长到四个月了,辜夫人因此不许她入宫,只是劝服不了谢祁,后来谢祁有意要任婉拿掉那孩子,只是任婉不许,而且身体不好,御医说拿了孩子怕是会有性命之险,所以才无奈生了下来。”

    他手中的勺子搅着汤药,传来断断续续的叮叮的瓷器相触的声响。

    “只是就算这样,任婉也没活到多久,不过三十年纪便早早死了。”

    我母后死的时候是二十九岁。

    我握着辛羑的一片衣角,吸了吸鼻子闭上眼,侧了头,免得眼泪落下来。

    头顶的纱帐模糊一片,在眼前摇晃。

    辛羑继续接着道:“后来孩子出生,本来是个忌讳,长大了却奇怪,很讨谢祁的喜欢,大概是因为肖母,几乎跟任婉生的一个模样,又十分聪明可爱,宫中上上下下也都疼爱。直到任婉死后,谢祁就开始对那孩子不闻不问,放在原来的皇后宫中,只有一个老妈子看着,整日哭泣也没有人管,几乎要到饿死的地步。”

    “后来太子才去跟皇帝请求,将她带到了东宫去养。”

    我母后死后那两年,我几乎再也没有见过父皇,都是在谢慕的东宫,都是谢慕在养着我。

    我几次闹着想他要见他,最后都被谢慕哄了回去。

    原来在那时候,谢慕就已经知道,知道我不是父皇的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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