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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


    回了杏子林,地上只剩着横七竖八的几具尸体,谢慕骑着马又回到了酒肆。

    酒旗茅亭下,青妩,那青衣人,辛羑,秦重,还有之前在那杏子林看到的陌生少年坐着一桌,已经要了酒菜,只不过个个脸色都冷的难看,只有那少年,一只手受了伤吊在胸前,一只手拿着筷子跳在凳子上舞着筷子夹菜大嚼。

    秦重的手下在酒肆外面的桌子上,还有一桌大概是谢慕从袁州带来的,也都在喝着酒。

    谢慕带着我下了马,马上有人过来牵了马去,那少年眼睛向我和谢慕一瞄,立刻拿筷子敲碗:“回来了回来了,快开吃开吃,老瞅着我一个人多不好意思。”

    青妩跟那青衣人都站了起来,叫道:“公子回来了。”

    辛羑跟秦重坐着不动,秦重跟青妩和青衣人一起,眼神好奇的打量我的头发,辛羑眼睛不转,拿着酒盏,仰脖子将酒倒入口中。

    我挨着谢慕坐定,辛羑不看我,抬头望了谢慕:“我刚去了汪文静家中。”

    谢慕道:“一家十九口,全都死了。”

    我看了看那个伸手拿着鸡腿正啃的那少年:“他是谁?”

    谢慕道:“汪文静的幼子,当初事发的时候他正好在外面,刚回家,一头撞在杀手刀眼上,赶紧逃命,给人追上,我刚好赶到,他才侥幸逃过一劫。”

    这少年全家尽死,却没有一点难过伤悲的样子,身上受了伤,也没看他痛苦,反而兴致好的很,还精神奕奕,吃的满嘴油满脸喜色,这能是汪家的儿子?

    辛羑道:“他精神不正常,不用琢磨了。”

    那少年一听这话就急了,扔了鸡腿就要跳:“你才精神不正常,有你这么骂人的吗?”

    辛羑冷冷道:“有病就要医,不是精神不正常,难道是狼心狗肺缺心眼儿?”

    那少年气的面红耳赤,辛羑一步不让回视过去。

    我还没见过辛羑这样斤斤计较的跟人斗气,当下有些赧然。

    谢慕插言道:“子阑什么时候启程。”

    这会天色已晚,暮鸦啼鸣,辛羑道:“明日一早。”

    说完又道:“这个姓汪的小子,我要带回盛京去。”

    那个姓汪的小子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谢慕沉吟了一下,最终点头:“我拿他也无用。”

    辛羑没有吃饭,继续喝了两杯酒,便起身告辞,秦重背过身看他离开,转回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谢慕持酒敬了他一杯,秦重爽快便喝,喝完谢慕道:“我也该告辞了,有缘再会。”

    谢慕带着青妩和那青衣人同起身,向外去,我情不自禁跟着站起来。

    “阿兄!”

    谢慕头也不回,在楼梯的拐角处上了楼,瞬间不见。

    桌上只剩下我,秦重,和那个汪小公子面面相觑。

    桌上的菜除了汪小公子动了几筷,还无人下箸。

    我跟这两人无话可说,回了房,辛羑换了衣服,手中拿着一枚白色的绢帕,对着灯细瞧。

    我在门口站了半晌,他应该听到了我的脚步声,不过没有反应,也没抬头。

    我想过去,又有些迈不动脚。

    我踟蹰了许久,到底不敢进去,旋身准备折回,随便找个地儿将就睡一晚,刚动了脚,就听见辛羑的声音,不高不低,在寂静的夜里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还不冷吗,怎么不进来,”

    他抬起了头,放下了手中的绢帕,转身向我,看不出表情。

    我只得小步挪过去,辛羑问道,“他走了?”

    我点头,谢慕一行没有留宿,已经连夜离开了。

    我在辛羑面前站了一会,不知道跟他说什么,便去榻上,合衣钻进被里睡觉。

    我闭上眼睛背过身向里,蜷着身努力把自己缩小,免得占了他的床,但过了许久不见他吹灯,我重又睁眼去看,辛羑交迭着手臂,趴在桌上已经睡了。

    我愧的眼睛都酸了,蹭下榻去,拿了件披风盖在他肩上。

    手刚触到他肩膀,辛羑支起了身回转来,看到我手上的动作,皱了皱眉:“做什么?”

    我尴尬的不知道怎么继续:“怕,怕你冷。”

    “刚有些困想趴一会,不注意睡着了。”辛羑痛苦的哼了一声,揉了揉太阳穴:“睡吧。”

    他将那枚绢帕揣到怀中,揉着额头往榻上去,我举着蜡烛,跟在他身后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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