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将那人头往地上一丢,又从背后拿了一只,也丢到地上,嘴里念道:“严荀,朱敏,我正好从西边过来,在谷阳道,顺手给他杀了,可惜你的援兵,都搁在这儿了,来不了了。” 他说完昂了头:“如何?” 赵免强笑,笑的十分难看:“你想如何?” 谢慕道:“我要你一条命,或者我留你的命,要你下面那根命根子,你选一样,怎么样?” 辛羑一直无动作,听到这里,终于动了手,面无表情将一侍卫手上夺了长刀,踏马上去,取谢慕右臂,趁他闪身躲的当儿,将他的银枪一个挑开,将马一横,人已经挡在赵免身前,横刀立马与谢慕对峙住,眼睫低垂,低头微侧吩咐后面秦重: “子游,这里交给我,护送陛下离开。” 他加重了声,一字一句强调:“还有我的夫人,别让她落在了贼人手里。” 秦重连同众侍卫护送着赵免急撤,谢慕望了一眼赵免离去的方向,脸色冷了下来。 他眸光几变,收了枪:“卫公子也要插一手吗?” 辛羑道:“自然要的。” “那可不巧,我今天是一定要拿件东西才能走的。” 谢慕伸了枪,手中一摇,纵马奔驰,直刺上去,辛羑横刀一挡,叮的一声,激起一阵震颤的回响,他手腕用劲一绕,借力推开,顺势往谢慕脖子削过去,谢慕往后一仰灵活的避开,又迅速的身体前倾,俯身贴着马背,直冲上前,刺他肋下。 虚晃一枪,已是闪到他身后,高声道:“我跟你这么打没有个完,不奉陪了。” 绕过辛羑,奋力打马去追秦重赵免。 他扬手比了个手势一招,随他而来的黑衣人迅速在背后跟上,直蹿入林间紧追而去,辛羑一把丢了手上长刀,从腰间掏出马鞭一打马臀,厉声喝马,也迅速追上去。 马车驶的飞快,一路磕绊着,我心肺都要从嘴里震出来,我勉强扒着窗子要看车外,头却在窗框上撞的连声闷响,什么也看不到,只有一个发亮的白影打着马在车外飞速的掠过,我头重脚轻昏昏绰绰,只感觉那是谢慕,紧随着他又是一骑,是辛羑。 我急的口舌冒烟,却完全开不了口叫,身体无力,来回的呕吐也唤不回神志清醒,正当我在这要死要活间挣扎,车身一个巨震,整个车顶被掀飞。 世界霎时安静,马车四面都散了架,只剩下一个车底给我蹲着,驾车的侍卫已经被一招毙命,倒在车座前,脖子上被抹了一刀,还有随行的护卫,连人带马都倒在血泊中。 抬头可见月光星辰,寒风入襟,我昏昏沉沉的脑子也给吓醒了,捂着嘴的手也吓得定住了。 那行黑衣人如利箭一般自身侧呼啸刮过,卷起一阵刀刃似的风。 我坐在没了顶又四面没了板的马车上瑟瑟发抖,不知何时给一队打着火把的鞑子兵呜哇怪叫着围上来,刀架着脖子,那鞑子兵见着我眉开眼笑,下流的手往我身上乱摸,最后一把将我抱住扛起来,一行人欢笑着回营地。 我给那鞑子兵一身的腥膻骚臭熏的终于晕了过去。 刚过了午时,然而因为暴风雪,天气青黑,看着仿佛已经入夜似的。 我给几口雪水灌醒,披头散发给压到帐中。 帐中正在置酒高会,喧笑欢腾,美酒美人明灯高烛聚了一帐,有汉人也有胡人,可惜我一个也不认识,那鞑子兵解了我手上的绳子,推着我到了帐中,四面围着矮案,众兵汉们或搂着美人亲热,或喝酒吃肉,个个红光满面,冲我连连伸手招呼: “过来过来,这个又是哪里弄来的。” “美人儿快过来,给军爷瞧瞧。” 几个军汉已经离了座过来,扳着我脸瞧,咧嘴喜笑道:“快瞧快瞧,这娘们儿生的真有意思,跟咱们殿下化了女人似的。” 立刻有人不厚道的嘿嘿笑:“咱们殿下用的着化吗?” 众人哄笑,有风雪卷帘而入,一只脚迈进帐来,随即又是一只,有人进了帐来。 四下皆静,哄笑声顿止住,有人小声叫道:“殿下。” 谢慕并不应答,只挥手,一面解了披风,一面声音冷冷道:“要我化给你看吗?” 那说话的人连忙一个跪下:“小人不敢,小人糊涂了。” 边说边抬手往嘴上直抽,自个打嘴,谢慕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