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命。 许是室外的天气太热,他半卸去先前那身一丝不苟的装扮,上身只留一件白衬衫,领口半开,若隐若现露着锁骨窝,为清冷气质平添几分隐微的诱。 明明美得像是乙游男主精致的登场CG,也可以当成绘画的素材,但她全无欣赏的意趣,满脑子沸腾咆哮的,只有一件事: 完蛋。刚才在地铁上,他抓到自己带手机了。 前有教导主任,后有这位素不相识的老师,腹背受敌,只好走为上计。 她警戒盯着眼前的人,挪着碎步缓缓后退,看准时机—— 溜。 不意这人见钟杳稍动,就已预判出她的行动,不知所措地虚伸手臂,阻拦道: “你等等,我……只是想问个路。总务处,你知道该怎么走吗?” 诶? 新来的? 也可能不是老师,听他话里陌生的语气,似乎就是今天来学校办个事。所以无论她怎么违纪,迟到或带手机,都根本不关他事。 再说了,他那个装扮放在教职工里,也太格格不入。她们的老师,平时都是轻便简装,穿正装的场合几乎只有公开课。 想通这点,她仿佛又对这张漂亮的脸产生兴趣。 原来他的声音是这样,意外温柔,意外平易近人。此前她还兀自幻想,这张禁欲的脸,开口定是斯文败类,占有欲极强的腹黑抖S,可能还带点病娇。 眼光再转下去,小钟看见他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设计新锐的戒指,独出心裁,圭角分明,像是婚戒,又好像太过特别。 她沉下心,深呼吸,故作镇定指路,“你找错了,这里都是教学楼。总务处在草坪后的单幢楼里。花坛后面那片。” “好,谢谢。”他不失礼貌地回道。 “还——” 他已转过身去。 不知怎的,钟杳为他的利落怅然若失,本能地想再次叫住他,多问一点,你来这干嘛,你叫什么,或者干脆死皮赖脸凑上去,为他带路。 但是社恐犯了。 看见他手上的戒指了吗?人家多半已经结婚了。巴巴地贴上去又有什么用?萍水相逢的人,生命并无交集,缘分也就到这一见。 粉白花色的珊瑚藤独自暄妍,无人管问。摇曳的枝倒映入窗,她瞧出一种水中捞月的痴态。 再转头,大佛正往她所在的方向靠近。 敌军还有三十秒到达战场。 空旷的走廊无处可藏。 她将书包的背带调得更紧,毫不犹豫扭头跑走。 教导主任,拜拜了您。 体测的训练难得派上用场,钟杳健步如飞,一路开冲,直到追尾。 她撞上前面的人,完全来不及刹车。 啪叽。 头敲在背侧的硬骨。她被缓不过来的余劲绊得踉跄,慌乱之中拽住一根手臂,却拽着他一道向前跌去。 一跌几步路远,两人才终于堪堪站定。她连忙松开手,喘着粗气退至墙角。 大佛应是甩掉了,稍微休息会也无妨。但是被撞的人—— 男人疑惑地站在原地,意味不明地出声试探:“你?” 还是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