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前停下,静等行人经过,她才意识到,大钟放弃回应这句了。 “男人在上床以后都会变得冷淡吗?” 大钟低眉忍笑。 “有什么好笑的?” “我的确是这样的人吧。” 他堂而皇之地承认,小钟气得抓起气垫盒就要砸。不料他也正好转头,手臂的走势被看破。他将她的下巴勾至面前,意犹未尽地轻尝两瓣唇。日光在交错的鼻尖斜落得暧昧,他悄声道,“今天和昨天的味道不一样了。” 小钟不禁在他的吻间冷笑,“这算什么?” “你仔细想一下呢?”大钟缓拢住她的手夺回小盒,低柔的语声似半睡半醒,“如果你是渣男,第二天还会找各种借口骗妹妹见面吗?” 当然是看到洗手台的气垫也当没看到,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静静等小钟自己发现。不对,你也知道是骗?这骗来想去究竟是恋爱还是宫斗?谈感情时用心计,是人干出来的事吗?小钟本就内存不够的小脑瓜都要被他整宕机了。 可是他叫她妹妹耶。寻常不过的称呼被他唤得偏有几分欲擒故纵的色气。 矛盾的心绪裹挟,小钟阴阳怪气地回敬:“你说得真有道理。” 大钟没听出这是讽刺,反而不掩得意地接话,“就是这样,还担心什么?” “我没有在夸你。”小钟瞪他,气着气着,忽然笑出来。熟悉的无可奈何、棋差一着,他果然还是原来那个他。因为太了解,总能用最轻巧的方式把她惹炸毛。 他看着依然很有精神地生气,忽然笑开了,手指轻敲着方向盘的边缘,视线转回路的方向,“抱歉。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起来头就很痛,有点不在状态。我不会像你担心的那样。” 小钟瞥头望侧边的窗户,“以后不许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可是你生气的样子好可爱。” 车同时发动,小钟几乎以为自己耳背,听错了。 “碳基生物能说出这种话?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小钟,可爱。” 她不再理求生欲很强的下头男。玻璃上重迭的倒影拼接起不能相容的事物,小钟忽然想通一件奇妙的事。明明是他痴恋她更多一点,更害怕失去的人却是她。年长的他完全主导了这段关系,也因这份痴恋被她拿捏着。像翻转拼接以后不断绕回起点的莫比乌斯环,她可以在上面永远地流浪。 这个奇妙的形状很容易联想到这个男人是干什么的。说不定她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他还可以用数学的方式证明一遍。小钟又默默地下头一次。 “你还欠我一夜七次。” 大钟却道:“只剩下五次了。” “一夜,七次,同时满足。哪还有分别累积的?老男人是不是不行?” 他神情闪烁地轻咳一声,“昨天晚上不行的好像不是我吧。” 小钟想起来了,要不是她累得睡死过去,他的确像是要狠狠干她七次的样子。这好像不太行,还是让他赖皮好了。 “六次。第一次不能算。” “你还在记着。”大钟伤脑筋地摇头,最后捏了捏她的掌心,重新专注于开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