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训斥那路边瑟瑟发抖的孩童,就被羡临渊拦了下来。 马车上,赢城喋喋不休,“你还记得去年的时候,你被马儿踏伤,也是不要本王怪罪他人。” “你说,你对别人都能如此宽容,怎地对本王就这么心狠呢。”赢城的脸上有些失落。 羡临渊也想起了那次事故,那年赢城说要离开他,他一时情急,便是什么都顾不得了。他恐惧着赢城的离去。 不止那日。 其实他日日都活在害怕赢城离去的恐慌之中,所以他对赢城的任何要求都来者不拒。不论他在做什么、身在何处,只要赢城需要他,他就一定会在第一时刻出现在赢城的眼前。 赢城便是他的一切。他就这样如蝼蚁一般爱着赢城。 如今回首再看时,羡临渊不禁自嘲,也不知赢城给自己灌了什么迷魂汤药,竟是让他如此神魂颠倒。 赢城就是扎在他心中的一根刺,至今,他都没有将这根刺拔出来,他只是将这刺悄悄隐藏了起来。 或许至死,他都拔不出这根刺。 “到了仲春堂,无忧会留下。”赢城整了整马车上的软垫,让羡临渊坐的舒服些。 “无忧留下做什么?” “突厥有异动,无忧留在你身边,本王放心。” “突厥?你可是有林大哥的消息?” 赢城内心一紧,“没有。” 羡临渊蹙了蹙眉,翻了个身,闭了双眼。 “穆叶尔帕自上次突厥之战以来,已经失踪许久了。赢盛上奏父皇说是要到江南暗访,但据陆十的勘察,赢盛根本没有行江南之路。赢盛与林楚,关系匪浅吧?” “你说这话何意?” “赢盛在北漠。” 羡临渊猛地起身,定定的看着赢城,“不可能。” “你又如何知晓本王要说什么?” 羡临渊暗地里咬了咬唇,赢城确实没有说什么,但是就他将将所说的话,很难不让他有些不好的联想。 赢盛与林楚交好,现今林楚失踪,赢盛隐藏行踪去了北漠,赢城又说突厥异动....... “他不敢。” “谁不敢?”赢城挑了挑眉,“赢盛不敢还是林楚不敢?” 羡临渊一时语塞。 赢城冷哼一声道:“最好只是巧合。” 羡临渊猛地一口气,折过身躺了下去,他不敢想象,倘若赢盛真的说服林楚谋反,就赢城手里的那些死士,一定会将突厥踏平,届时突厥生灵涂炭,林楚便是十条命,都不够赢城绞杀。 马车行在山路上,路途本就颠簸,羡临渊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身后又感受着赢城炽热的目光,让他浑身不自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