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过时,他立刻反应过来,男人身上的花香所属何处。 【萧净梧!你可真忙啊,谁都能去你那和章宫,就我不能去!就我多余!】 徐赏气的牙痒痒,但面上不显。 男人依旧是那副视人无物的冷淡表情,只瞥了一眼殷淮无,徐赏提步就走。 可这回先沉不住气的是殷淮无。 “殿下总是头晕,徐太医照料上还需多多费心,别总在些不重要的地方花心思,本末倒置是为大忌。” 殷淮无说完,扫了两下袖子上沾染上的海棠花瓣,在男人阴沉的目光里用力的摔上了门。 他虽说幼稚无比的怼回了徐赏,可看这位惯会搅弄心术的吃瘪并没有让殷淮无产生想象中的痛快感,甚至他还有些难以释怀的郁闷,坐在案台前的男人再次出现了白日里那种‘无从下手’的无措感。 浸了墨的毛笔被他拿起又放下,踟蹰再叁,殷淮无到底也只在洁白的宣纸上落下了一个‘勿’字。 “大人勿多想,大人勿再言,大人勿轻举妄动。” 男人的声音低低的叫人实在分不出他是在喜还是怒,这话是被他撞破好事的萧宁琢说的,也是进宫这段时间以来,萧宁琢同他最长的一次【沟通】。 那日,陆伏昼同徐赏又因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闹了起来,虽然二人经常明争暗斗,但当时确实闹的有些出格,连一向视这二人如无物的燕承氐都嫌恶的‘啧’了一声,彼时的殷淮无本就为弥槜的事、为萧宁琢格外明显的避嫌、为萧宁瑜的监视烦神,所以二人的闹腾反而让他有种‘松快’的释然感。 毕竟,前两件让他烦神的其中没少徐赏的手笔,徐赏比他想象的要麻烦的多,诚如萧宁琢比他想象的更复杂、机敏,叁人虽说是绑在一条绳上的秋后蚂蚱,但他却明显的感觉到这二位十分排外; 不说萧宁琢,尤其是徐赏。 殷淮无每每寻着点机会可以同萧宁琢深聊,徐赏总要使些让他觉得可笑的绊子,一回两回他无所谓,反正他只是想找个机会感谢萧宁琢的鼎力相助,一时没有机会,但来日方常,毕竟不是大事。 可当他发现二人藏了他不知道的‘案情线索’时,殷淮无才是真的动了气。 【这事只有我知、殿下知。】 【那殷大人那——】 【殿下还真把他当自己人了?殿下难道不知殷大人同二殿下的关系。】 徐赏对他的不信任,殷淮无并不在意,但萧宁琢的回答才是真的让他觉得可笑又恼怒。 【也是,我瞧着殷大人同二姐也是情义未断的模样,这事我们还是瞒着吧,我俩的确不好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 殷淮无最恨别人将他同萧宁瑜再唱念做打的绑在一起,偏偏萧宁琢还被徐赏这心眼似蚁穴的哄的头头是道! 所以,徐陆二人起争执的这日,殷淮无难得没做和事佬,只是静静的在一旁写着自己的‘夫纲’摘要。 陆伏昼这个武夫当时拿着一块润了半天的墨块砸到了徐赏脸上时,殷淮无刚好写完最后一句话。 “为人夫者当以贤德宽宥为先,嫉者不贤、妒者不德;憎言恶行者不宽不宥,当休也。” 这边殷淮无正搁下毛笔,徐赏那边不出意外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一大块难看的墨痕,不过殷淮无意料之中的大动干戈并未出现,徐赏冷冷的哼了一声,脸上的墨迹都没归置便安安静静的离开了学殿。 殷淮无本就懒得管这二人的破事,但师傅不一样,教习师傅来上课时都不见徐赏的影子,他便被师傅差去寻人了,燕承氐是差遣不动的,陆伏昼又与徐赏交恶,而唯独他这个‘冤大头’是师傅当年的得意门生。 他避无可避。 师傅一把年纪还要来教这些劳什子羞恼人的东西已是不易,他再冷血也没做到看年逾古稀的老人家拄着拐杖去找人,更何况师傅被抓来宫里也是因为站错了队,师傅同他站的都是那位…… 究其根本,一切皆因他而起。 找到徐赏并不费事。 只是那场景实在碍眼。 【成何体统,狐媚手段!】 看清那场景时,殷淮无一张脸气的黑如锅底。 彼时同陆伏昼斗的不相上下的男人此刻正懒散的倚靠在红墙上,被女孩捧着脸仔仔细细擦拭面颊,二人旁若无人的亲昵样子实在扎眼非常,殷淮无不懂萧宁琢是被徐赏下了什么蛊,竟然这般的狂悖不顾礼教,青天白日里就敢在宫人来来往往的宫道里同他旁若无人的狎闹! “荒谬!荒唐!” 殷淮无说这四个字时,萧宁琢正捧着徐赏的手呵气,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的模样,比她发髻间坠着的那颗琉璃珠还要亮上叁分。 “成何体统,狐媚手段!” 看见徐赏黏糊糊将脸埋进女孩的颈窝里时,殷淮无脑子里立刻蹦出了这八个字,成何体统是他自己想的,狐媚手段是陆伏昼天天骂徐赏时,他听来的; 起初他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