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地问。办公室里的气氛重新变得活络,但和之前相比,空气中总感觉多了一丝压力。 “没事。”伊地知苦笑,“就在刚刚,五条先生还通知了我一件事。” 他用中指推推眼镜,表情纠结地深吸口气,似乎不知道怎样组织措辞那样沉默了几秒,终于下定决心,一口气抛出自己得到的重磅消息:“如果我们能在叁天内整理好所有报告的话,集体的旅行地点会更换成夏威夷,一周的假期也会延长为两周。” 办公室沉寂叁秒,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 像是替心如擂鼓的七海打掩护,晚上八点的辅助监督办公室已然成为欢乐喧腾的大海。“夏威夷!夏威夷!”有人脱下西装粗鲁地在空中挥舞,宛如原始人返祖;有人抱在一起跳个不停,大声赞美咒术最强的慷慨。在所有人都沉浸在欢乐中的时刻,表现得轻松愉快一些似乎也无妨。 七海轻轻地、轻轻地放松腰背,背负着用于挥斩祓除诅咒的刀刃的后背,放松地倚靠在墙壁上。倦怠地垂下肩膀,将身体的重量交付给无知无觉的死物,他仰起头,眼睛隔着护目镜望向头顶的日光灯。 即便经过镜片的滤过,这份光芒依然让他感到刺目。急速跳动的心脏迟迟不见减速的迹象,好像即使全身的器官肌肉都罢工瘫痪,它也要顽强坚守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男人长叹完最后一口气,放弃了今晚心跳恢复正常的想法。 身边传来轻微的震动下陷的感觉,提示有人在他右侧坐下。七海低头,脖颈的骨缝里发出细小的弹响,他看向伊地知,察觉了对方眼中的愧疚。 愧疚?透过墨镜,七海投以问询的眼神。 “抱歉,七海前辈。”一手拿着便当、一手拿着手机的伊地知微微鞠了一躬,“因为事发突然,忘记和五条先生提及您也留下来帮忙的事,稍后我会专门向他说明……” “不用。” 第一次,七海有些粗鲁地打断别人的话。 像是为了反复申明自己的决意,他又重复了一遍,或许是不熟悉如此直截了当的说明,语调听来有些僵硬:“我不需要,谢谢。” “啊?哦,好的。”经历社会的打磨(特指五条悟),伊地知自然不会听不出七海话中的坚定,于是他没有劝说,而是点头答应了七海略显奇怪的要求。 在处处洋溢欢乐喜庆的办公室,各怀心事的七海和伊地知所在的地方氛围却反常的平静。伊地知没有说明赶在十二点前起草计划的难度,况且还要加上整理各个监督统计的不同年份祓除咒灵的数量以及等级的重任,光是想想就要猝死的工作强度。 “……也请不要和五条悟提及,关于我在这里帮忙的事。”自己的声音有些含糊,不知是什么原因。 “好的,七海前辈。” 无暇他顾的辅助监督一边消灭剩下的蛋包饭,一边机械地应答。 七海的眉心无意识地拧起,喉咙里的声带振动着,几次要发出声音。原来心也是会感到疲惫的,他最终咽下滚到嘴边的话语,静静低头叉起冷掉的肉块,准备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然后他发现,先前吃下的烤牛肉,还在嘴里没有咽下。 “它的咒力波动虽然低微,但是稳定,应该没什么太大问题。”夏油杰仔细审视手中的老虎幼崽,无论怎么摆弄都不醒,似乎处于某种休眠状态。对比他的狐狸,男人摁了摁小老虎覆盖着稀疏毛发的脆弱肚皮,指下有脏器的游移感。他对不能解剖这只大概率和虎杖悠仁有联系的老虎感到一丝遗憾,假如能打开它的腹部观察是否有健全的器官系统,或许就能排除它是咒灵的可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