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奥斯小姐!」 两隻眼睛在镜片里眨呀眨,全神贯注地搜索放学的少年法斯特的下落。 「找到了,在这里。」摘下镜片,从记忆中的位置里遥望那一头乱拨的棕色发型,奥斯小姐连忙起身,趁着视线尚未跟丢目标时慌忙追去,直到回家。 法斯特先生说得内容大抵无误,他所处的环境称不上太好。房屋是用铁皮随意搭建成的,隔间就是掛着一层廉布。拥挤在不怎么让人舒适的贫民区里,连床铺都是随便找一块木板了事。 刚回到家,他就会将自己的作业自发性的做完,走到客厅隔间,去帮忙那个总是劳作着的女人,或是串珠、或是结绳、或是缝线。 深夜九点,他的父亲即会喝得一身醉醺酒气,敲响自己家的门,酒瓶从不离嘴地卧入家中。天色昏暗,法斯特家室内也未有足够的光火,大大降低观显镜的能见度。 奥斯小姐与阿特娜站在两公里外的大楼天台,只能透过室内漫光打在窗后地板上的影子,推估室内发生什么事情。 晚整十时,室内灯光全数熄灭,镜片当中只剩一片灰暗。 十一时。在沉寂昏暗的贫民窟内,亮起一丝星火光点。本该不甚惹人注意,却在观显镜底下闪烁刺人。依着窗台透进的范围,能看到一地的绿色碎玻璃,是敲破的酒罐。 距离遥远,听不到任何吵杂声、叫骂声。但从人影交错的闪光,棍棒状的长条形影子不断挥舞,阿特娜甚至可以想像出现场争执的模样。那脑补出来的画面残忍,令她摘下镜片,不愿再看。 「原来如此。」奥斯小姐瞇住左眼,右手擒着镜片调整,语气坚决。「或许还有办法。」 「什么办法……」 「他的问题是来源于原生家庭,那是影响一个人个性、成长、价值观的重要因素。」奥斯小姐放下手中镜片,拿着布巾擦拭着。「这就是造成他往后,终究会走上酗酒这条路的原因。」 「只要一遇到压力……就会藉助酒精麻痺自己?」 「对,这就是时间短路的原因。那是刻在骨子里的记忆,从小到大,被如此深切地影响着。」 「所以……如果要进行修正……奥斯小姐要拆散她们的家庭?」 「这是最直观有效的办法。」 「为什么……为什么奥斯小姐总是能淡然地说出这种伤害人的话?这种伤害人的想法……」 面对她的提问,不置可否。 「难道说,修正时间线,就没有更加和平的手段吗?」 在夜空中画起火点,劈啪作响,是电弧燃菸的声音。尽管视线难以看清,阿特娜还是能在三十秒后,闻到奥斯小姐菸斗捎来的阵阵香气,这次不是木橙新香,而是一种柔软恬淡的味道,像薰衣草。 「阿特娜……你知道能量守恆吗?」 「……就是能量不会溃散,总是保持相等,只是型态转换了?」 「是……巴迪纳莉就是类似能量守恆的,一种难以看透的时间法则。」 「嗯……」 「想要改变什么、想要挽回什么、就得付出等量的努力。」 心头一紧,阿特娜按着胸口震盪的起伏。 「但是,就好比我们站在这个时间线中,永远感知不到别的时间线的状况。你并不知道在另外一条时间线的结果里,曾经付出过什么样的努力、牺牲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咬住烟嘴,在接近无声的贫民区里,阿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