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相似的感觉。她被逐出唯一的依靠,流落街头,不知为何卖力的向前跑着,只因为稍有喘息,就会被身后的食人怪物给缠足追上。 她依着自己这一个月来熟悉起的周遭地景,弯绕生僻曲巷,躲开任何可能会被人发现到的地方,走向陌生。 只有将自己完全隔离开熟悉的场景,才能从回忆当中脱身。 才能不去想着,那噁心到令人想吐的一切。 阿特娜搀扶着水泥墙,大口喘气。不知道在这座城市内奔跑了多久,身体内的水分全匯集在胃中翻搅,无法自己地涌起呕吐慾望。 「噁——」 乾呕几声,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随便用衣领擦过嘴角,抬头看着眼前的路标牌号。 迈尔斯顿街182号。 她拐着痠疼的脚,顶着运动过后血液输送不来的漆黑视线,在自己不认识地这条街道缓慢走着。 脚步渐停,驻足,然后蹲坐下来。 凌晨的巷弄生涩无光,快要浑圆的月亮,辅着街灯,在转角处投下蔚白。 算上用世界仪进行旅行的时间,她已经有整整一天没有进食。 飢饿感胁持着她仅存的悲伤,愤怒早就吞吃掉她的体力。她好饿、又好累、就连升起想要责怪奥斯小姐的念头都显得吃力,更别提出声咒骂。 孤寂就是这么一回事,在广大的世界里,感受着无止尽的寒冷。 时间走了一圈,她又回到自己早该熟悉的街头。 在遇见奥斯小姐以前,自己也是这样流浪地在街野生活。 冷风依旧吹拂,那熟悉地冻凉,将她的手指末梢吹得发白。她搓搓掌心,把那些残存的体力搓成热量,窝在自己颈颊间。 离开古玩店之后呢? 该走往哪里?该去向何方?该过着怎样的生活? 就好像酒醉过后发了一场疯。本来倾醉在幸福当中,唯有梦醒,才知道,那些短暂泡影变幻的美好,背后该付出怎样的代价。 「代价……」 头痛、噁心、记忆缺失。 有时候甚至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变了一个人。 「变了一个人……」 休养、待息、躲在安静的角落里疗癒自己,抚平伤痛。因为只有将曾经的伤痛抹平,才能思考着如何面对未来。 「未来……」 从脑干发起的口渴讯号,变本加厉地凸显口舌生涩。明明十分鐘前才喝过温水,却因为自己的记忆旅行,横跨过一整天的时间。 「时间……」 思绪厌烦,她将脑袋埋入膝窝,用指甲抓着自己的脸蛋。 「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 不管想到何事、想到何物,字词言语中,总会有与奥斯小姐牵连的影子。 她的鬼影就如同时间化身,常伴左右,如何驱赶都挥之不散。 指甲抓入头皮,唯有疼痛能够断阻愤怒缠连,勾起一段又一段深晦不愉快的回忆。 「啊啊啊啊!!!」 眼神被浮掠的影子勾起,在街灯投下的雪白圣域内,阿特娜看着一抹乌黑从地板上蔓延侵蚀,看那形状,是斗篷阴影。 ! 听到脚步声时已经太晚,阿特娜想要挣扎起身,早就跑累了的腿脚却不听使唤。 她转向身后看去,恰好撞上从另外一边埋伏而来的人影。 那些人身披着黑色斗篷,胸前印着奥斯家族的金色徽印。脸带面具,只露出闪着凉白牙齿的笑嘴,发出夜晚中得逞地两声「嘿嘿」。 生死就在这么一瞬间。 有谁人从背后架住她的身子,拿脏布堵住她的口舌,拿麻绳綑绑她的身型,最后像是打猎取胜般,那两人搬运着她,将她送到另外一位黑衣领导面前。 是在汤尼逊街袭击她的那三人! 凌晨三点四十七分。 该寧静地街道,最终将会归于寧静。 街上徊盪的行客,总会寻到回家的路。 而等待游人回家的大门,却敞开整晚,从未闭掩。m.XiapE.cOm